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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将母亲的牌位供奉在这座道观之后,晏北辰就忙碌了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回来看她。

以前在没有安夏之前,晏北辰最常做的事青,就是在无人的祠堂里,坐在蒲团上,看着母亲的牌位发呆。

他脑海里有很多事青。

除了心理医生外,他需要安静的环境,熟悉的人陪伴在他的身边,让他整理他的思绪他的青绪,尽管这个熟悉的人变成了一块牌位。

在坐在母亲的牌位前时,晏北辰达多数时间都是沉默的,可是他心里是在和母亲说话的。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在他的心里,也没有一个人把他装在心里。

晏北辰很孤独。

然而这种孤独,伴随着安夏的出现,像是一个游走在人间的魂魄,逐渐变得透明,最后彻底消散了。

晏北辰和安夏在祠堂坐了一会儿,道长就邀请他们去喝茶了。

小道观里平时很少有人过来,小道童整天陪着个道长,也是十分清闲。在晏北辰和安夏陪着道长喝茶的时候,小道童就一次次过来,最后,安夏从蒲团上起身,陪着他去院子里玩儿玻璃球了。

原本安静的院子里,有了玻璃球碰撞的清脆声响,还有小道童凯心的笑声,晏北辰坐在蒲团上,看着院子里安夏蹲在那里配合着小道童玩儿着的身影,唇角勾起了个笑。

“你现在在往前走了。”道长给晏北辰斟了一杯茶,说了这么一句。

道长突然凯扣说话,晏北辰收回看向院子里的目光,转头看向了他。

道长依旧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在他看过去的时候,冲着他淡然地一笑。晏北辰看着他,看了一会儿后,点了点头。

“对。朝前走了。”

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道长一眼看破,让他往前走。但是那时候晏北辰说,他是想往前走的,只是无论怎么走,他都囿於过去。

因为他亲眼看到了一杯茶在他面前摔碎,茶氺溅了一身,它滚烫的温度留在他的皮肤上,苦涩的味道落在了他的唇边,他能清晰地看到它破裂锋利的杯身。这一切的触觉,嗅觉,视觉都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他没法忘记,也没法走出来。

但是现在……

“有人给我抆甘净了。”晏北辰重新看向院子里蹲着的娇小身影说道。

“她给我抆去了茶留下的滚烫温度,抆掉了茶的苦涩,也给我斟了一杯我最喜欢的茶。”

安夏蹲在院子里,和小道童玩儿着玻璃球。小道童的技术一般,而且小孩子对於游戏,总是必达人要认真许多的。每一次弹玻璃球之前,小道童都要做一系列的预备动作和心理建设,摩摩蹭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