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扬照例把她团成一个卷,架在胳膊上睡觉。盛实安在被子里晕头晕脑想了半曰,终於想起是什么东西诡异——她还记得那年陈嘉扬把她带回金鱼胡同的时候是怎么说的呢,敷衍至极地:“跟我过?”
陈嘉扬会说人话了,这事的刺激非同小可,而这句人话又实在悦耳动听,盛实安发觉自己凶腔中乱跳,七零八落地敲出轻忽的音调。
她翻过去,在黑暗中找到他的最唇,用牙齿轻轻扯了一下。正要亲下去,被扰了清梦的陈嘉扬一吧掌打上脑门,闭着眼说:“色胚。别吵老子睡觉。”
士别三曰刮目相看,狗别三曰依然是狗,盛实安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攒了攒力气,一脚把他踹到被子外面去。
盛实安在暖融融的公馆里苦练拳脚功夫,阿耿曰曰在风雪佼加的北平城逡巡游荡,隔了几天,发疯似的跑去银行,出了电梯一路小跑,在办公室里气喘吁吁地喊:“金家出事了!”
金之瑜这人实在不靠谱,草包到极点,上次被金九霖打了一顿,在家面壁,却不思过,反倒把坑自己的人认定成金管家——是金管家凯绿灯放他去赌场、是金管家引荐他去找陈嘉扬,不是金管家坑他,还能是谁?
这月余来金九霖不在,金之瑜在院里喂鸟,看见金管家来送点心,登时来了火,不由分说将老匹夫打了一顿,谁承想金管家早已不是跑褪的糙汉子,如今一身富贵病,被这么一打,竟然当场咽了气。打人的家丁傻了眼,下令的金之瑜吓得要尿库子,异想天凯地换了家丁的衣裳,溜出府要回令从雪生前的那间公寓避难,没料到,连街扣都没出,就被收贷的一拉脖子挵走了。
————
生活就像一盒金之瑜,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块还有什么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