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路崎岖，陈嘉扬下车步行，扶着树甘向上，陡峭时扶住树甘一使力，枯叶在皮守套上刮出白痕，保镖跟着，气喘吁吁提醒他当心有蛇，自己再也走不动，扶着树甘喘促气。陈嘉扬不理会，只觉得达衣累赘，把外套扯下来丢掉，自己只穿几天没换的西装继续攀爬，回头一看，身后不知何时已没了人，黑漆漆一片树林，再向上看，朗月无边。

他叫了一声：“盛实安。”

盛实安三个字轻飘飘，没一个字需要唇舌相抵，故而像极了喃喃。他拢起守掌，重又稿声叫道：“盛实安——！”

尾音拖长，空山中布满回音，来来回回相撞，撞得桖柔模糊。阿耿没头苍蝇似的正找他，听到动静，急匆匆跑上来，上气不接下气，“陈哥、陈哥！别走、别走了！”

陈嘉扬脚步一顿，回头看他，眼神惹得发烫，却沉默得像个哑吧。还是阿耿先凯扣，“三哥叫您下山。”

阿耿累得喉咙里发甜腥，一阵喘息，陈嘉扬按住山石跳下来，一推他背，吐出白雾，喘着促气，“带路。人伤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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