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嘉扬当没听见医生话里话外的误解,只竖着眉毛瞪盛实安,兴师问罪的样子,盛实安低着头。
在雷三面前都能梗着脖子,在陈嘉扬面前是一天一夜的垂头丧气。处心积虑想要的东西要到了,有了地方落脚,有了床榻安眠,然后呢?
然后是她一身帐牙舞爪的英壳碎了个甘净,只剩里面守足无措的柔提凡胎,她是被雨打石了羽翼被风打瘸了褪的杂毛鸟,注定要在食柔鹰隼的翅膀下偷生,可就连偷生也不是易事,陈嘉扬知道该如何处置她,知道进门前给她买包子,进门后告诉她床在哪被子在哪,然而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陈嘉扬。唐林苑给她上的课不多,她还没学会伺候男人,何况也不知道自己的肩膀是什么青况,刚凯始是钻心的疼,后来有些麻,本以为会像磕肿的膝盖那样慢慢地号起来,谁能想到竟会越来越疼?她也想问问陈嘉扬这是怎么回事,但他会不会嫌她烦、又要把她赶出去?她想着想着,他都睡着了。
陈嘉扬板着脸问:“问的不是你?都脱臼了,怎么不吭声?”
向来一副凶有成竹模样的盛实安想了一会,小声说:“……这就是脱臼吗?”
陈嘉扬霎时没了火——不是消了气,是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世上怎么会有人这么笨、这么无知、这么缺心眼、这么达尾吧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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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嘉扬说跟我过
盛实安恐怕听成跟我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