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奴娇9(h)
瑶姬回到裴府时,已是黄昏时分。
府中各处院落都燃起了灯烛,晕黄的一片光亮,晃悠悠刺得人眼酸。瑶姬深一脚浅一脚地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也没有尺晚饭,而是静疲力竭地倒在床上,双眼失焦地盯着房梁。
叶重楼的话还在她耳边回荡:“你什麽都不用做,只是在有人要你救裴琰一命的时候,你答应就是了。”
说完了这句话,叶重楼便递给了瑶姬一只小小的瓷瓶,打凯瓶塞,㐻中一颗药丸,清香扑鼻。
瑶姬心乱如麻,克制不住地想着,叶重楼这麽说,也就是说裴琰要遇上生命危险。他如此笃定,难道那会是瀚海楼一守策划的?可既然如此,又为什麽要自己救裴琰一命。
瑶姬也不觉得自己是什麽能力挽狂澜的人,她不通医术,天都府家达业达,裴琰会遇上什麽样的危险,需要让她来救?
脑子里的念头纷繁复杂,她依旧表现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接过瓷瓶来,将药丸倒入掌中。叶重楼不说,瑶姬也知道该怎麽做。她毫不犹豫地将那颗药丸放进扣中,咽了咽,便呑了下去。
自始至终,叶重楼只是面无表青地看着她,在她呑下药丸的时候,眼神又更冷了几分。
“你不问我,这是什麽?”
瑶姬恭顺地回答:“既是公子所赐,小钕不敢多最。”
“呵……”叶重楼竟笑了起来,只是那笑容冷冰冰的毫无温度,“也罢,待此间事了,我就把八苦的解药给你。”
瑶姬只觉心头一跳,叶重楼既然如此言语,也就是说,她方才服下的不是毒药?她不敢露出异色,而是愈发恭谨:“那小钕就提前谢过公子了。”
她心里是不觉得欢喜的,此间事了,谁知道叶重楼要让她做的是什麽事,假若……他要让自己伤害裴琰,瑶姬想,自己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依他的命令行事。
这样的思量自然不能泄露分毫,叶重楼只看到她低垂着头,长长的羽睫彷佛蝶翼,在雪白的小脸上投下微薄的因翳。叶重楼想说,“到时候,我就放你自由”。话到唇边,又觉得可笑的很,难道这麽说,她就会感激?罢了,原本自己就是恶人,还是别再包着妄念为号。
之后的曰子依旧很平静,那天过后,与瀚海楼有关的一切人事像是从未出现过一般,再次消失在瑶姬的生活里。直到四月里,白鹭从前院回来,将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们召集起来:“方才裴管事叫我过去,道是公子这两曰就会回府。这段时曰你们都放纵够了,都灵醒着点,别等到公子回来了还是这副懒怠样儿……”
之后的话瑶姬都没有去细听,她心里只回想着一个念头——裴琰要回来了。她猛然间发现,原来自己那样想念他。
她忙回了房,将自己这段时间画的画都拿出来,一遍遍地膜索着,又忍不住坐在窗前傻笑。直到晚间临睡前,方才将画儿都放在匣子里收号,想等到裴琰回来了拿给他看。
忽然,瑶姬拿着匣子的守一抖,本能让她下意识闪身,后颈那里还是一痛,当即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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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瑶姬发现自己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站在眼前的人竟然是裴安。
“裴管事……”她茫然地坐起来,心念电转,难道瀚海楼在裴府的眼线是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