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夏皎能够走到今日这一步，是因为毛毛，而将来最大的不确定性，可能同样因为毛毛。

不过能够年纪轻轻就成为天级强者，盛朝故的心志坚定远超常人，当下他与夏皎甜甜蜜蜜，何必为了将来未知之事而忐忑焦虑？而且他也相信此事总会有解决之道。

因为夏皎的打岔，让他差点儿忘了另一个百思不得其解的疑问：“皎皎，我有件事始终想不明白。”

“什么？”夏皎马上来了精神，能让盛朝故都想不明白的，那得多考智商啊！她最喜欢挑战高难度了。

“弹指千年的那一招剑招，你明明练得纯熟至极，可是……始终未见剑意，更别说剑韵，依照你的悟性，这着实有些反常。以我从前接触的修炼者，灵师若是修炼武技，往往会比武者更容易悟出武技之中的意、韵、道才是。”盛朝故沉吟道。

夏皎愣了一下，惭愧道：“大概是因为我只想着依样葫芦把剑招使出来，从来没有去认真琢磨剑招本身……”

确切地说，她只是用芯片记录了盛朝故示范的标准动作，然后又让芯片操控身体，一次一次模仿重复，完全不似修习灵术时那般不断计算研究，总结规律，把每个细节都琢磨透彻，务求尽善尽美。

这么说来，她真有些对不起盛朝故，人家把镇宗的秘传绝学都教她了，她却没有认真钻研，太辜负他的一番心意了。

盛朝故却并不怪她，她毕竟是灵师，自然更专注灵术一些，只是“弹指千年”与其他武技不同，他还是希望她多用点心：“这剑招是否悟出剑意、剑韵，甚至剑道，威力会有巨大差距，危急之时兴许可救你一命，你最好还是多花点儿时间，将它悟透了。我对你示范之时，并未将其中意、韵、道展露出来，并非是因为有意藏私，而是每个人悟出的意、韵、道都各有不同，适合我的未必适合你，你若受了我的影响，反而未必是好事。”

“我明白了！你等着，我迟早把意、韵、道都悟出来，不会给你这当师父的丢脸的！”夏皎雄心勃勃道。

盛朝故弹弹她的眉心，嗤笑道：“口气真大！你能悟出意和韵就顶天了，道的话，等你修为达到地级再琢磨吧。”

一般修炼者，要悟出武技中的意，至少修为得达到先天境人级，要悟出韵，至少是地级，而道的话，多是天级强者才能感悟，偶有一些武者在地级顶峰积累多年，也能领会一鳞半爪。

当然，灵师在这方面要更有优势，但盛朝故说夏皎达到地级就可以去参悟武技之道，绝对是大大的高估，而非贬低。

夏皎拍开他的爪子，扬起小脸傲然道：“你等着看我创造奇迹，吓你一跳吧！”

“好！随时恭候。”

“对了！你教了我弹指千年人级和地级的功诀，还有天级、圣级的吗？”夏皎觉得，这样的功法如果还有天级、圣级的版本，那就太牛了！

想想看，一个天级强者将最强一招剑法叠加几十遍，突然向对手施展，对方就算是圣级强者，也很有可能会悲剧。若是圣级强者也能把几十遍的攻击叠加成一次使用，岂不是同阶无敌？！这样的话，都亢宗要称霸诸天万界，完全不是梦啊。

盛朝故脸色微微一变，道：“天级的功诀确实有的，但是适合修练的人极少，而且修炼的风险极高，就是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至于圣级……确切地说，圣级强者不需要功法，他们需要的，是信仰之力。皎皎，你有影照天宫在手，这一点上已经占尽优势，好好保存己身，将来踏足圣级，你一定会比别的圣皇更强。”

夏皎听了盛朝故描述的美好前景，本该得意高兴，可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尤其听到什么“九死一生都不足以形容”，更无端地感到一阵心寒。

这种感觉来得莫名其妙，她正想说点什么，忽然听到练功室门边的金铃发出一串清脆的响声，这是门外有人求见了，她连忙从盛朝故怀里坐起身，跳到他身边几尺之外的蒲团上坐好。

盛朝故既觉得扫兴，看夏皎这副心虚的模样，也觉得好笑，斜了她一眼，就要开口唤人进来。

“别别别，你……你的头发……”夏皎指着他的头发涨红了脸蛋提醒道。

盛朝故低头一看，原来刚才这小丫头趁他情迷之际，拿他垂散的发丝编了不止一条小辫子，其中一条还用红绳绑了个小小的蝴蝶结，这要让旁人看到，想象空间就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