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皎皱起小脸道:“就算我不肯继续陪他们赌,他们赌局可以继续开,继续赚其他人的钱,不至于要杀我出气吧?”
尉迟摇头道:“这你就不懂了,你如今是夺冠大热,他们只要把赌局开出来,这赛场上下数万人,至少九成都会投注在你身上,到时他们再想办法动些手脚,让你大败,不但本钱回来了,还能赚更多更多的灵石。可你偏偏却言明不会去争这个第一,这便是挡了他们的财路。再加上你先前让他们亏了这么多,他们不想杀你才怪了。赌徒都是亡命之徒,为财杀人实在一点儿不奇怪。”
“大师兄你是砸过多少赌坊的场子,才把他们的想法揣摩得这么精准啊?”夏皎一边问一边用崇拜的眼光打量着尉迟。
“太多了,哪记得清楚。我大概是二十多年前开始外出游历,先逛的就是律斗界东陵城,正好撞着赌坊坊主的儿子在街上耀武扬威,我无聊就跑到赌坊里跟他对赌,结果最后输得赌坊的人出动三个后天九层武者,想把我轰走。啧啧,也太小看我了……”尉迟开始滔滔不绝地细数自己光辉历史。
武画葇不得不打断尉迟的自吹自擂,问出自己最关心的重点:“他们有办法对付皎皎?”
尉迟点点头,将她们两个拉到一边,外放真气形成一个小小的临时结界,屏蔽他们三人的身影话音,确定无人能窃听窥探之后,才正色道:“小八,你在擂台上使那一招,来历很不简单吧。”
“当然不简单!我想起来了,那是都亢宗的秘传绝学!我很多很多年前,在圣界见过都亢宗一个真传弟子使过,那小子后来成了都亢宗的太上长老!”这跳出来告密揭短的,不用怀疑,就是在夏皎的影照天宫里闷了半天的元阳如意。
毛毛看到这口没遮拦的家伙就生气,不过元阳如意就算没有揭穿,以尉迟的眼力见识也能猜到一些,它既然敢教夏皎这一招,就把可能的后果都考虑清楚了。
只要这次迷凿界的两个都亢宗使者,看不出这招出自都亢宗就行。
尉迟斜睨夏皎,拖长声音道:“小八,你不是都亢宗的,却学会了他家的秘传绝学,万一被都亢宗的人发现,会惹来无穷祸患,你考虑清楚没有?”
夏皎呐呐道:“教我那个人保证过,不会有事……”
“他骗你的!怎么可能没事?!如果有宗外之人偷学了我们卯太宗的秘传绝学,要么宗主开恩将他收为弟子,要么就要将他杀了!没有第三条路!”元阳如意呱啦呱啦恐吓道。
尉迟上上下下大量夏皎,忽然想到了什么,笑眯眯道:“当然还有第三条路……”
“怎么可能?!你说,怎么可能你知道我不知道?”元阳如意不服气道。
尉迟弹了一下它凑到自己鼻尖前的灵芝头,毫不留情把它弹开到一边,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气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
他与元阳如意最大的不同,在于他是个七情六欲特别丰富的人,对于一些男欢女爱的八卦逸闻格外有兴趣,所以很容易关注到某些相关的特例。
想起夏皎身上那个奇怪的抑止她长大的禁制,再想想能够传授夏皎都亢宗秘传绝学的人,一道灵光从心底滑过,把夏皎背后这个神秘人物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不就是都亢宗某位强者看中的妻子人选么?他能够理解的,呵呵!
小八完全就是一副不是情滋味的迟钝德行,都亢宗的人把手伸到他们鸳鸯宫来,想拐跑他们的女弟子?哪能让他们轻易如意?!
尉迟决定保守秘密,视乎情况再决定,将来要怎么对夏皎解释事实。
毛毛无意中发现尉迟唇边阴险的笑容,顿时猫驱一震,生出浓浓的不祥预感。
这花花公子心里肯定转着某些对它不妙的主意!
“大师兄,不是在说赌坊的人要怎么对付皎皎吗?”武画葇实在受不了尉迟强大的歪楼能力。
尉迟摸了摸下巴,再问夏皎道:“你这一招,还能使几次?”
“三次。”夏皎想了想,老老实实对尉迟交底。
“算一算今次月比的人数,虽然暂时只有三个一千分以上,但你这样五百多分,要想成为冠军,说不好还要打超过六场以上。他们不知道你还有灵师这重身份,这六场之中只要操纵上台与你对战的人坚决不认输,自然就能不断消耗你的底牌,到最后,就算不动其他手脚,要让你惨败也不难。”
说到这里,尉迟的语气终于变得凝重起来:“再狠一点,请其中一两个选手,拼着违规,动用先天境的灵器灵符将你重创,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们事先跟擂台管事、裁判等人勾结好,只要在擂台法阵上动点儿手脚,对方用先天境灵器灵符的事,是能够掩盖下来的。既然你一个后天五层武者,能够使出媲美先天境攻击威力的奇招,对方能使出来,就没什么好奇怪。”
擂台上的选手,是否使用了先天境的宝物器具,完全靠擂台上的法阵鉴别,如果这个法阵被人动了手脚,要在上头违规下黑手就太简单了。
台下的观众因为被法阵隔绝,感觉不到灵兵灵器和灵符上的气息,到底选手用的辅助物品是什么级别,都是擂台法阵以及裁判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