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赵庆宗突然爆发出先天境强者的气息,席扬才在山谷外也感觉到了,再次确定他的推算并无错误。
在这里遇上夏皎,算得上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夏皎之所以被席扬才一句话说动,也是看在他两次找准了她的踪迹,应该有几分实力的份上。
既然他真的有找人的方法,她也不再隐瞒,简单把昨日到今日发生的事说了。
席扬才皱起眉头道:“这白衣人在夏家人面前露了脸,只怕会对夏先生不利。”
夏皎最担心的也是这一点。
白衣神秘人之所以找上他们,是怕身份败露,如今真的败露了,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只希望他对酬字令牌足够重视,未得手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你将令牌藏在何处?可会被人发现找到?”席扬才也想到了这个关键物件。
夏皎坦然道:“我把令牌放在黑森林边缘某个树洞里头,夏家的人据说在令牌上做了手脚,他们有可能找得到。现在我需要先确定江爷爷的安全,令牌就算让夏家人找到了,我回头也可以再夺回来。”
现在是白天,黑森林相对安全,只要做足了准备,离开安全通道在林子里逛一圈,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如果韩大师真的在令牌上动了手脚,那他们很有可能,会进入黑森林找出令牌。
夏皎可以这就掉头去取令牌,但是她不放心也不想浪费时间,她怕江爷爷会出事,她必须尽快找到江爷爷,确保白衣神秘人不会伤害他,再作其他打算。
她能把令牌从夏家抢出来一次,就能抢第二次、第三次,何况这次,她可以公然指使席扬才的人出手。
夏皎最最担心的,是那个白衣神秘人。
他铩羽而归又暴露了身份,会不会一怒之下,回去先将江爷爷杀了出气?
白衣神秘人今日没把江爷爷也一起带来,夏皎已经暗暗心忧,只恨自己没有千里眼顺风耳,可以搞清楚江爷爷的现况。
现在白衣神秘人和江爷爷都不知所踪,她更加越想越怕。
席扬才深深看了夏皎一眼,以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而言,她现在的表现,绝对是出人意料的冷静理智,无需他劝说解释,就能分清轻重缓急,做出最好的选择。
他想了想,终于从自己的储物腰带中,取出一只用符纸折成的小鸟。
薛掌柜与从后赶上的燕薰柔一见这符纸小鸟,顿时急了,后者忍不住大声喝止道:“杨才,不可!这是你掌教师尊赐下的宝物,怎么可以随便使用?!”
席扬才对她微微摇头,道:“我自有分寸,六婶婶放心就是了。”
这符纸小鸟是宝贝?!看样子也是一种灵符!
如果不是情势紧急,夏皎真想把它抢过来拆开看看,说不定她就能把其中的灵纹学到手了!
席扬才不等她动手,就主动将符纸小鸟递向她,示意她用手掌捧住,正色道:“这是师尊赐给我的‘鹊符’,我触发后,你将它按在眉心,专心默想夏先生的音容形貌,它会带我们找到夏先生的位置。”
这么神奇?!夏皎捧着符纸小鸟用力点头,表示可以随时动手。
席扬才闭起双眼,双手结印,两手食指并拢点在自己的眉心,一团几乎微不可见的白光从两者相触之处缓缓亮起。
他的食指一点一点离开眉心,顶着那小团白光,似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方才点落在符纸小鸟的头顶。
“快,贴到你的眉心!”席扬才的声音有气无力,几天几夜没睡觉似的。
夏皎不敢怠慢,依言将符纸小鸟按到自己眉心,同时不断在脑中尽力回忆夏江的形貌声音,甚至连芯片都同时发动起来。
无数关于夏江的影像声音,一时间占满了夏皎的脑海。
符纸小鸟仿佛突然活了过来,使劲扇动双翅向空中飞去。
“走!跟着它!”席扬才强忍一阵阵头晕目眩,一提马缰,当先追了上去,
一行人追着那小鸟,跑了几十里山路,终于在一处峭壁前停下脚步。
符纸小鸟在峭壁中段附近转来转去,不再继续往前飞行。
席扬才怕那白衣神秘人在附近,于是示意两名手下先上去探路,自己则坐在马上闭目调息,暗暗警戒。
薛掌柜默默算了算时间路程,轻声对燕薰柔道:“斗符宗掌教真人所赐的鹊符,果然厉害非常,竟然能以如此快的速度,一举飞越数十里路,简直闻所未闻。等闲鹊符,这一路上少不得要停下十次八次,不断补充精神力。若是如此折腾,少爷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燕薰柔没好气道:“杨才这样还叫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