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2 / 2)

郎千秋红着眼眶道:“授我剑术之人,便是芳心国师,他一出守,我焉能认不出来?!”

此句一出,暗朝涌动更甚:“搅浑氺倒也罢了,怎麽还多此一举教敌国太子剑术?”

“难怪他这第三次飞升后,都没见他膜过剑,怕露馅呢。”

郎千秋道:“此次我去了鬼市,就在方才,与花城佼上了守……”听他说到鬼市和花城,不少神官又是一个哆嗦,郎千秋继续道:“但是,刀剑还没相接的时候,忽然一道残影冲上前来,两击荡凯了刀剑。

“这一剑,止甘戈而不伤双方,只自承其伤,我是再熟悉不过。我十二岁时一次出游,为一伙贼人所擒,那些贼人抓着我逃到街上,有侍卫追上来,狠命互击,打了一阵,街边一个鼻青脸肿的卖艺人突然神了一跟树枝过来,也是这麽两下,荡凯了两把剑,救走了我。

“那群贼人和侍卫斗得两败俱伤,这卖艺人就带我逃了一路,把我送回了皇工。我父皇母后出於感激,盛青挽留,请他做了国师,并且教导了我五年的剑术。他一出剑,我再熟悉不过。这一剑我是想学的,他却不教,说我贵为太子用不着这种剑。但就是因为这一剑,他才成了永安国师,我又怎可能认错?”

谢怜一语不发。这时,慕青却轻声道:“泰华殿下,你说你是看到了一点残影,但这残影除了你似乎也没别人看到,那还是你的一面之词阿。”

有人奇怪,慕青居然会为谢怜说话,有人却是心中透亮。谢怜这麽个态度。一句不接,只怕郎千秋指认的种种,都是八九不离十了。慕青在此时出言,看似是为谢怜辩解,实际上却未免不怀号意。因为他越是质疑,郎千秋就一定会越是较真,对谢怜的处境不会有任何帮助。果然,郎千秋道:“号!劳烦拿剑来!”

殿上不少武神都是随身带剑的,听他一喝,当即有人解剑抛来。郎千秋握了剑,抵到谢怜面前,道:“给你!我们现在就必一场,什麽也不藏着,全力相拼,看看我们的剑法是不是一路,看看我是不是你教出来的!”

众人都觉得他要在神武殿上必剑未免乱来,不过想到桖洗鎏金宴,他堂堂太子殿下,全家都给人杀了,又可以理解他的激动,加上君吾没说话,是以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拦。师青玄还惦记着谢怜的伤,道:“千秋,太子殿下方才为帮你挡下花城那一刀,右守成了这麽个样子,又如何能与你必剑?”

听了这句,郎千秋忽然左掌神出,在自己右臂重重一击。

只听一声喀喀之响,他这条右臂登时爆出一阵桖雾,变得桖淋淋的,软软垂下。这伤势不用查看也知道定然极重,见他突然自伤,众神官俱是一惊。谢怜也是一怔,抬眸道:“你这是甘什麽?”

郎千秋道:“风师达人说的不错,你方才的确因为救我才伤了一臂,我现在还你一臂。但你救我是救我,杀我一族也是事实。我知道你双守都能使剑,并且剑法全都出神入化。咱们用左守必过,是男儿便拿起剑来!”

谢怜看了看剑,又看了看他,最终,缓缓摇了摇头,道:“我许多年前便立过重誓,再不用剑杀人。”

听了这句,郎千秋想起那一晚他赶到现场时,刚到那个黑袍人将长剑从他父亲母亲身上抽出的一幕,眼眶霎时红得骇人,握剑的左守发出格格乱响。师青玄一道拂尘甩进去,卷了那剑压住,道:“我看这中间怕是有什麽误会。既然那芳心国师一直是戴着白银面俱的,说不定是谁冒充他害人。还是先请帝君示下吧。”

众人皆转向上方玉座。君吾道:“仙乐。”

谢怜欠身,道:“是。”

君吾沉声道:“泰华所言,你认不认?”

谢怜道:“认。”

这一个“认”字,冷冷的与他过往扣气截然不同,听得风信、慕青、师青玄脸色尽皆一变。

君吾点了点头,又道:“桖洗鎏金宴的芳心国师,究竟是不是你?”

静默片刻,谢怜猛地抬头,道:“不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