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晏睢话落,就没再停留,他转身上了车,迅速开离了会所在的街道,留苏斯羽后悔不甘甚至隐隐怨恨起来。

月隐星沉,天色从至黑到发白,孟渟依旧在清晨五点醒来,他迷糊了一阵,随即眼睛瞪大,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昨夜……他好似没怎么做噩梦?难道是因为晏睢抱了他?一定是这样!

实事求是地说,他也不是完全没做噩梦了,但至少不是在噩梦中惊醒过来,而是自然醒过来的,这对于孟渟来说,实在太难得了。

孟渟这般确定着,整个人高兴得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要知道这是他重生一个多月来,唯一算得上不错的好觉了。

“晚上,我要晏睢多抱我一会儿。”

孟渟这么决定着,就换好了衣服,依旧绕着孟宅晨跑,精神头不错,他还多跑了一圈儿。

五点到六点这段时间,一般来说,除了早起的佣人,孟家主家的人,没几个起来的,他跑完回来,却看到哈欠打得都收不住的孟淇,他也换着运动服,看样子也是要去跑。

孟渟迎头打量了他一眼,就收回了目光,继续回走,但却不是往房间去,而是往厨房去,他依旧要去领三明治和牛奶,不过不是两份,而是一份了。

晏睢的人送来至少都得八九点了,可他现在就饿了,而厨房大婶人也挺好,肯给他领,作为报酬,孟渟会帮她把厨房的垃圾抗到铁门外去。

“你怎么做这种事情?”

孟淇平日里没少锻炼,但一般都是晚上,他这么早起来,本来就是故意来巧遇孟渟的,可孟渟起得比他以为的还要早得多,他还没能去巧遇,他就已经跑回来了,如此他自然也不会再去跑。

他打着哈欠,甩着臂膀跟在了孟渟身后,他确实对这么美人弟弟挺好奇的,但却没想到他会是来做这样的事情。

孟渟一手一个巨大的垃圾袋,偏头看孟淇,看他乖乖和他保持了三步的距离,他才继续向门口走去,大致有半分钟过去了,他才回了孟淇的话。

“我要了早餐,自然得干活。”

他和孟淇这些主家的孩子是不一样的,具体怎么不一样,孟渟并没有多明悉,但不影响他在该明白的地方明白,比如吃饭的事情上。

“那午饭和晚饭呢?”孟淇想到了昨日中午没等到孟渟下楼的事情,随即追问了一句。

这一次孟渟没再回答,却只是单纯地不想将晏睢暴露出来,万一被孟淇告发,他以后得没饭吃了。

孟渟将垃圾扔到了垃圾桶里,而后回走,孟淇依旧是一脸寻思之色。

又走了一会儿之后,孟渟猛地停下脚步,后知后觉似地,才万分警惕地看着孟淇,“我……我不会再去领了,你不用盯着我了。”

至于已经领了,和吃下肚子的,他是不可能还给孟淇的。

孟淇闻言脸上的神色瞬间哭笑不得,“都没人告诉你老宅吃饭的规矩吗?”

早上七点到八点,中午十一点到十二点,晚上七点到八点,都是用餐时间,过时不候。

孟淇还想接着说,孟渟就摇头了,却不是孟淇以为的那个意思。

“不需要,你们本来就没有义务要给我饭吃。”

孟淇算是瞧出来了,孟渟傻是傻,可有些地方他的筋儿就是扭着的,才没看着那么好哄呢。而这些都是什么人给他灌输的歪理呢。

他或许该想,孟渟以前过得都是什么日子呢。

“你不要跟着我了!”孟渟眯着眼睛道,大有孟淇再跟着,他又要拳脚相加的架势。

孟淇停住脚步,脸上是憋屈又无奈的神色,但却没再跟着孟渟了。

他又思量了一会儿,转道去寻了文叔,再一番调查,他们这才发现孟渟到老宅的第一天没饭吃,第二天厨房领了两份三明治,依旧算没饭吃,至于昨天……顾家给他送了饭。

文叔难得出一次差错,老脸也是火辣辣的,当然让他和孟淇这般在意,主要还是因为孟渟如今不同了,他可是下个月要嫁去晏家的人啊,如何能怠慢得。

但最后结果依旧没变,文叔和顾家那边联系了一下,最后还是他们三餐给孟渟送,但隐隐透露了这是晏睢的意思。

孟老爷子知会之后,也没什么反应,就这半个月的时间,要孟渟和孟家建立多深的感情,本来就不可能,他也不需要他嫁到晏家之后会多向着孟家,孟渟在他的盘算里,就只是孟家搭上晏氏的一个桥梁罢了。

在晚上佣人给孟渟送饭的缝隙,孟淇又出现在了门口,没等孟渟赶人,他就先开口了。

“我有晏睢的消息,你想听吗?”

孟渟的手顿住,果然没再继续关门了。

“昨夜苏家苏斯羽在会所给他告白的事儿,整个海城已经人尽皆知了,只怕只有你还不知道了。”孟淇说着神色冰冷,却不是针对孟渟,是而对苏斯羽和晏睢。

很显然,苏斯羽甩了他,是因为他看上了晏睢,要来抢他的弟夫了。

孟渟看着他,眼中依旧清澈得很,当然更可能是他反射弧太长,还没反应过来孟淇的话是什么意思。

“别傻呼呼整天待房间里了,什么时候丈夫被抢都不知道了。”

“你说完了?”

孟淇还在迟疑,孟渟“嘭”一声就将门关上了。

带起的风喷到孟淇脸上,他觉得自己脸有点儿疼,还有些被吓到,许久无言,他才又敲了敲孟渟的房门道,“晚上钟家有宴会,晏睢应该会来,你想去七点就下楼来。”

又站了一会儿,孟淇没听到孟渟半点儿回应,他才黑着脸从三楼离开,但不久,孟渟隔壁的房门打开,却是孟潇,他倚着门思量了一会儿,又冷笑着将门关上。

至于孟渟,他在确定门口的孟淇走了之后,他抓着手机,思量了一会儿,就打了电话。

他虽然傻,但还没傻到听不懂人话的时候,除非是太过奇怪和没听过的话。

“晏睢,”在接通之后,孟渟立刻就唤了晏睢的名字,声音里尽是浓郁得散不去的担忧。

晏睢一顿,随即就问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