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可笑,敢排在他前头的,还想活过今年么。
现在对他来说,这才是排在头一项的。
小深:“……”
……倒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好吧。”小深一边往书林去,一边问商积羽,“那据你对你师父的了解,能不能猜到,你师父可能把东西丢在哪儿?她那些遗物我都翻过一遍了,什么也没有。”
商积羽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不知道,早便丢了。”
“那么多的水,说丢就丢了,现在就一条河和一口潭。”小深抱怨,龙族虽强,但一则,龙有了水,兴云作雨的本事大大增强,可以说水就是他们的利器。二则,小深是正式受过册封的兰聿泽龙王,单意义上也不一样。
商积羽冷冷道:“一条河你都捡了一百来人,若有大泽,你想捡多少就捡多少,是么。”
小深:“……怎么又说到这个了!”
小深发现,商积羽察觉自己的新娘身份后,胡搅蛮缠的本事和次数简直高了不止一等!
他埋头冲向书林,如今作为羽陵身份最尊贵的债主,小深当然不必遵守那指定区域内不得飞行,只可划船的规定。
落在不动地,小深还发现自己原来题字“我向波涛钓故人”的船被羽陵弟子们圈起来,下头还放了个底座,标明是小深所用,好似是个展览的意思。
他往旁边一站,沾沾自喜中带了几分不解:“难道我用过的东西都要收藏起来么。”
大家见了小深,都眼前一亮,交换一个兴奋的眼神,答道:“倒也不是,但这艘船太有价值了。我们刚才还在猜,您是不是唯一在水上还划船的龙。这艘船就是真真正正的龙船了啊。”
小深:“…………”
这些人不说,小深还没想到!
对哦,他堂堂一条龙,当初怎么会鬼使神差跟他们一起划船!不能飞,还不能游了么!
都是羽陵宗的氛围影响了他,小深气得想捶烂这艘船,又不太舍得,上面可是有他的诗作……但是真的任由羽陵宗保存下去,还当成景点么……
“沙沙——”
像是风吹书页的声音,小深回头一看,只见余意背着剑出现在书林门口,一见到他,莹亮的眼睛就更亮了,迅速飞来,衣角在风中拖出的水墨,虚影一般。
余意站到小深面前,虽然不会说话,但脸上的表情都是压抑不住的喜悦,而且他注意到了,小深额上的龙角。
余意小心地抬头,快要碰到时,小深一撇头躲了过去,哈哈笑道:“是龙角,我是龙呀。”
水墨剑飞快地在余意身周飞舞,前所未有地快,虽然这么形容一把剑不好,但它看上去极其兴奋。剑意挥洒,本来围观小深的弟子们都不自觉离远了,免得被伤到。
而余意好像也莫名激动起来,努力想靠近小深的角。
“余意,你怎么这么……”小深也觉得不大对了,抵住余意,“你激动什么呀。”
羽陵宗的人见到龙也兴奋,却没像余意这么失态。
听小深这么一问,余意试图摸他的动作停了下来,但剑还是在飞舞,它脸上出现了几分迷茫,似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
站在旁边的商积羽眼睛一眯,却是想到了什么,冷笑道:“看来,你和余照可能还真早有渊源呢。”
“余照?”小深不解,这和余照又有什么关系,隔着千年,他都没见过余照。
“呵呵,余意秉承余照的剑意,而余照的剑意,便是自‘认金龙’时,首次悟出来的。他的剑,就叫‘龙吟剑’。”商积羽越分析脸色越难看。
“不是见着他,我还未想起来,据说余意‘认金龙’时并不在宗内,而是前往兰亭州办事。当时那声龙吟,其实不是什么仙界的龙族发出来的,也不是谣传……就是你叫出来的吧?”
——兰亭州,就是原来王家潭所在州县。
其他人也恍然大悟,联系了起来,这个猜测真正是有理有据啊!
当年大家不知人间有龙,据说余照祖师破境听见龙吟,便揣测是大圆满触及上界了,可若是人间还有小深哥,且就在那附近,又不一样了!
极可能是误认,龙吟实际上是小深哥发出来的,而且不是大家幻想中的金龙,而是青龙!
所以,这“认金龙”境,可能真的一开始就应该是“认青龙”境?小深哥,早就和羽陵产生来往了?!
羽陵弟子们倒是开心,还觉得看破一宗千年秘事,极其有趣,值得一记。
商积羽却脸黑得不行了,因为如此来看,余照竟是早便“认识”小深……
他自修仙以来,因天赋高,一直被与余照比较,心怀芥蒂。唯有小深表示,不管什么余照,对他来说,和商积羽不一样,就算像,也是像他(虽说是另一个他)的。
现在知道这件事,两个商积羽都不快起来。
便是另一个商积羽再光风霁月,得知此事,也难免忧郁了。
商积羽低声道:“真是阴魂不散……”
小深则很茫然:“什么,我没有啊……没有吧,我都睡着了,怎么会叫嗷,我也不打鼾的,肯定没有的。哪有什么渊源啊,别乱说。”
不愧是龙族,敏锐地察觉到危机,语气都逐渐笃定,开始死不承认。
“不是你是谁,余意会这么兴奋?再者,世上只有你一条龙了,别说真是沟通了仙界,当初我就不信,觉得必然有夸张之处……”商积羽道,“你当初到底和他说什么了?”
小深:“……”
商积羽已经不知幻想了些什么,握着小深的手腕,妒火中烧,“你说了什么?也夸他的剑‘好看’了?那到底谁的剑意更好看呢?难怪你一见那黑玩意儿这么开心,是不是早觉得似曾相识?”
小深:“…………”
小深觉得自己冤枉死了,“我不是,我没有,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一直在睡觉……咦,等等,等等!……我好像有点印象了。”
他搜寻着十分模糊的记忆,忽然翻找到了线索,“是不是一千多年前,我也不是很清楚了,反正就那一次,我中途醒来了。我睡得很熟,按理说若非开明山有变,我是不会醒过来的。但是有人破境的动静,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