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这话已经很客气了,邙邙听了眼圈一红,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
我真搞不清楚,怎么有些人的眼泪说来就来呢。
顾覃之叹了一口气,脸上露出一点不耐烦。对她说:“徐徐说得没错,你要是真心来祝贺的,就到里面坐,如果不是,我找你送你回家。”
我说同样的话,邙邙泫然欲泣的样子;顾覃之换了个说法。她就马上点头,一副委屈的样子点了点头,强忍着眼睛里的泪水,这一次跟着项东乖乖的往里面走。
眼前的尴尬虽然缓解了,但我心里十二万分的不舒服。在我儿子的生日宴上,老公的前女友不请自来,想想这都是什么事儿?
但是,今天来的客人很多,邙邙就站在进场的主通道上,不把这尊神请进去,所有人来了以后都会先看热闹,这样的事我不想发生。
邙邙走进去以后。顾覃之很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我还没时间说什么,又一拨客人进来了。
球球在郭景然身上不老实,哼哼唧唧一副想哭的样子。此时,郭景然看到我忙完了,把球球送了过来。
宴会开始了,顾覃之抱着球球说了感谢的话,然后下台。
我坐在一旁看着他们父子,心思却在邙邙身上,时不时观察她一两眼,每次都看到她深情款款的看着顾覃之,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想干什么?明知道顾覃之已经结婚生子了,怎么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难道给人不清不楚的做小三儿很好么?
关键是,我从来没看到过这种理直气壮的小三儿,完全不把我这个女主人放在眼里。
顾覃之抱着球球下来,在我身边坐下,拿起筷子,大家正式开吃。
就在此时,被项东安排到比较靠外的邙邙站了起来,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大礼盒子,提着走到我们面前,完全不征求我的意见,对球球说:“球球,阿姨送你的礼物,打开看喜欢吗?”
球球看到邙邙的脸吃了一惊,然后抬头惊悚的看了我一眼,再看看邙邙,最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在他的认知里,大概想不到还有一个穿着不同衣服,梳着不同发型的妈妈。他呆了几秒,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顾覃之把球球放到我怀里,站起来拉着邙邙就往外走。
邙邙显然是不愿意的,扭了一下身子,把礼物放了下来。我抱着球球一边轻声安抚,一边看向顾覃之。
如果邙邙不招惹球球,这一次的事只要顾覃之处理得当,我不会追究。我也不会关心邙邙为什么没死,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但是,今天她在球球面前出现了,还是以这种方式,甚至给球球造成了惊吓。这件事不会这样算了。
顾覃之直接把邙邙拉出了酒店,过了差不多四十分钟,他才走进来。
远远的我就看到,他脸色铁青,西服上还有眼泪的痕迹,衬衫领子也皱了……他浑身上下都明晃晃的写着。刚才他被某个女人抱着哭了一场。
我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我真的成了全场的笑话。不管邙邙做到了哪一步,我的人是丢尽了。顾覃之就算已经对她毫无感觉了,她也以这种超级不要脸的方式给了我一个下巴威。
邙邙的出场方式太引人注目,我相信生日宴一结束,马上就会传出风言风语。
老爸表现得比我淡定很多。一直在陪着一桌主客吃着喝着,而且谈笑风生,偶尔看我们这边一眼,眼神里都是淡然,完全不放在眼里。而那一桌都是五十岁往上的人,好像也是全场唯一没被邙邙影响的人。
这场宴会原本准备得很完美,进行得也不错,但邙邙的出现让这一切都变了味儿。
我抱着球球勉强切了生日蛋糕,然后让服务生给所有来宾分蛋糕,吃完蛋糕以后,宴会结束。
在送客人离开时,我都没力气也没心情站在外面的花台前一家一家递上的伴手礼,一切都是强撑,到了最后笑得有点木然了。
等到客人走了以后,我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了。我没理会站在我身边的顾覃之,抱起了球球直接走进休息室。
推开门,我就看到老爸正在里面坐着。看到我进来,问:“客人都走了?”
“嗯。都走得差不多了,还有最后一拨,覃之在送。”我说。
“接下来,你们不还有一场同龄人的聚会嘛,该去就去,孩子交给我。球球折腾了这大半天,也该睡了。”说完,老爸向球球伸出手说,“走,乖宝,外公带你睡觉去。”
球球看看我,虽不会,到底还是爬上了外公的膝盖。
老爸把球球递给了一旁的阿姨说:“先带宝宝上去,我十分钟以后上去。”
球球和阿姨走了以后,老爸语重心长的说:“徐徐,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是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你第一要搞清楚的是邙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第二,要给顾覃之足够的信任。我相信,他不会瞒着你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因为没必要。”
老爸的话让我变得理智起来。
“老爸,你说的我都知道,但生气是一定的,好好的生日宴让她搞成这个样子,我都想骂人了。”我无奈道。
“你说的我都知道。”老爸拍了拍我的肩,“别把覃之一个人扔到外面,我相信他很想和你解释清楚,但他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个时候,别让有心人有机可乘了。”
老爸说完站起来去楼上陪球球了。
我收拾好心情,出去找顾覃之。果然在外面的喷泉找到了他。他正一脸郁闷的拿着一支没点的烟。
他很少抽烟,除非心情超级烦时才会抽了两支。
看到我走过去,他把烟揉了一下塞到口袋里问:“球球睡了?”
“嗯,外公陪着呢。”我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咱们两个散散步,聊聊今天的事儿。”
“好。”顾覃之听到我的语气和话,眼睛里有惊喜。他大概没想到,我会在这种时候保持理智,并且理解他。
这是帝都少有的花园酒店,外面的绿化很好。
我们两个沿着散步的鹅卵石小道走在林荫小道上,走出去五十米以后,他试探着伸出手牵我的手。我没挣扎,把手放到他手心里,还对他笑了一下。
这一笑,给了顾覃之鼓励,他缓缓的开口说:“徐徐,谢谢你信任我,刚才看到邙邙,我也吓了一跳。现在,我对她也是一无所知。”
☆、160 邙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