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九言点头,道:“他当时不告而别,说四处走走散心,一直都没有和我们联系。”
她也不知道蔡卓如去哪里了,不过,现在就算见了,她也不知道要如何安慰他。
“没事,你也不用内疚,他说趁此机会正好四处走走,等心情好了,他也要安心回家来接着做家里的买卖,还要成亲生子。”路妙道:“他这个人自小很聪明,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等他想清楚了就行了。”
杜九言颔首,要真是这样,她也不用内疚了。
“你这次在邵阳待几天回去?”
杜九言回道:“预计这两日就要动身离开,连新化都去不了。不过没事,明年我们可能就回来了。”
“赶回去过年吗?”
“嗯,王爷一个人在京城,还有闹儿也留在那边,我们都不放心彼此。”
闹儿没来,她一直不安心,给桂王和闹儿都去了信,问情况,不过信还没到,也不知道京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哦,那你明天做什么,要不去我家坐坐?”路妙问道。
“下午我和刘婶约了见面,谈邵阳女子保障堂的事,你要是闲着也可以来听听。”杜九言道,“不过,要进去做事,就要抛头露面,对于刘婶她们来说没什么,可对于你来说就有些出格了,你自己考虑。”
路妙想了想,凝眉道:“我有什么出格不出格的。你都立法了,女子就是半边天,所以我什么都不怕。”
“我就要出来做事,哪怕不需要一个月一两银子的例钱我也做。”路妙道,“我不能困在后宅里一辈子。”
杜九言笑了,道:“有志气,我支持你。不过你还是要家里人商量,闹的父母不睦就不好了。”
“徐子玉。”路妙回头喊了一声,徐子玉颠颠地跑过来,笑着道,“娘子,何事?”
路妙道:“我要去女子保障堂做事,你同意不同意?”
徐子玉愣了一下,随即道:“同意,肯定同意啊。”
“杜先生曾是西南的会长,她提出的女子保障堂和女子权益,我们肯定支持。娘子,你只管去做事,夫君一定支持。”
路妙昂着头看着杜九言,“行不行吧?”
“行!”杜九言道,“你这身份可厉害了,往那一站要人有人要嘴有嘴,厉害。”
路妙笑了起来。
和路妙又说了几句,杜九言和刘嵘勤去书房又聊了西南目前的问题,中午在西南吃的午饭,下午她就和路妙一起去找刘婶。
刘婶一听要办邵阳保障堂,顿时高兴地道:“杜先生,当时听到京城办了,我就觉得邵阳也应该办,只要办我第一个冲在前头。”
“给了我这权利,往后我再看到谁家相公再打人,我第一个不饶他。”
“还有我,我帮你一起。”路妙道,“像京城那样,拔光了衣服游街。”
杜九言笑了起来,道:“成,这个事情一会儿我们去找县太爷说,县太爷同意了,咱们就着手筹办。”
“现在就去吧,”路妙等不及,兴奋地道,“新来的县令我们熟悉,我带你去。”
杜九言就跟着路妙一起去了县衙。
马县令年纪约莫四十出头,个子不高位于三分笑,说了几句话杜九言就笃定他是个官场老油子,八面玲珑滴水不漏。
对于他为什么还是个县令,路妙小声道:“我祖父说,他寒门出身能保住官位至今,已是能力所致。”
马县令一口应了,做的比京城还好,找的房子就在县衙隔壁,几乎要平起平坐。
“杜先生,这事儿您尽管放心包在下官身上,”马县令道,“一准办的妥妥当当。”
“至于保障堂做事人的例钱,您找商家,若找不到例钱衙门出,您看可行。”
杜九言觉得马县令看自己的目光,就跟看着鸡腿似的,恨不得扑上来咬一口,她笑着道:“那就有劳大人了,我们争取今天就将所有事都定下来。”
“成,成!您若是回京了,后续的事,您指个人和下官说就行了。就当您在,下官一定全心全意的辅佐。”
这可是杜九言啊,不说她的身份和名头,就说跟着她走的近的官员,哪一个不是鸡犬升天?
前有裘樟,后有吴典寅。尤其是裘樟那老贼,不但贼还贪,居然因为杜九言,一路高升做了三品大员。当年的顶头上峰吴典寅见到他,都要拱手行礼喊一声大人。
要说裘樟有什么本事,那是想一天也想不出的,纯粹是运气好。
他现在有机会了,就一定要巴结好杜九言,不定将来他也能飞黄腾达平步青云。
杜九言辞了马县令出来,路妙捂着嘴笑着道:“看到了吧,马县令恨不得跪下来巴结你,你吩咐的事,他恨不得亲自进保障堂坐镇。”
“好人啊。”杜九言感叹道。
她就喜欢目的明确的人,不管居心如何,只要不拐弯抹角藏着掖着,她都很欣赏。
“走,办事去。”
有了京城保障堂的先例,邵阳的就格外的顺利。
地方找好,定好家私和牌匾,就等择日开门办事。
“开门办事我可能来不及看了,下午刘婶将人找好,我抓紧时间给大家说一说具体的章程。”杜九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