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门口看楼里的盛况,她眼神里竟然充满了向往。
她悄悄和画眠咬耳朵,“过几日咱们悄悄来一趟,见识一下。”
画眠:“……”
画眠顿时觉得自己额角凸起,满头黑线,无语死了。她家小姐果然不走寻常路。这烟花之地,哪能是良家少女能来的地方。何况她刚刚嫁入王府,多少双眼睛盯着她,哪能这般任性。
画眠姑娘义正言辞地说:“小姐,你莫要开玩笑了。这是妓院,不是寻常的歌舞坊,哪里是你能来的地方。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想都不要想。谷主命奴婢看着你,就是怕你性子跳脱,去一些不该去的地方,惹出祸端。”
画眠这孩子就是老正经,年纪轻轻的,脑子里就装了一堆旧思想。平日里时刻小心谨慎,不准她这样,不准她那样的,一点都不开放。
还是画竹好,那姑娘天性活泼,敢闯敢拼,更敢冒险。之前在流沙谷,她总是能够陪着自己去做一些出格的事情。
看着这样古板生硬的画眠,叶世歆突然无比想念画竹。那姑娘现在随着师父在西南边陲,小日子肯定过得津津有味。哪像她在这偌大的京城束手束脚的,一点都不自在。
虽然画眠不同意,不过以她这么跳脱的个性,她一旦决定要做的事情就绝不会放弃。这醉红楼她肯定是会悄悄来一次的。没来过的地方总是令人心驰神往。
归慈巷新开的这家酒楼名□□风居,光听这个名字就觉得这酒楼定然不俗。
酒楼规模不大,可布置得极其雅致。一楼散座,二楼雅间,同七里居的规模并无二致。
虽说已是午后,早已过了饭点。可酒楼里依旧十分热闹,男男女女聚集了不少人。
台上几个年轻的姑娘正在表演评弹。弹唱的正是一首《临江仙》。曲子如泣如诉,回旋婉转,不断笼罩在人耳旁。
叶世歆竖起耳朵听了听,只觉得无比享受。
难怪大家伙都说这家酒楼的评弹出名。这光听一耳朵,就觉得无比悦耳动听。
没了面纱的遮盖,叶世歆的那张脸不论走到哪儿都容易受到旁人的关注。
她虽穿得素净,可她身侧站着的晋王殿下和长公主却是锦衣华服,满身的贵气。旁人一看便知道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倒也没人敢不识趣地往她跟前凑,胡乱搭讪。
林木森低头凑到叶世歆耳旁悄声说:“成靖他们在二楼雅间等咱们。”
叶世歆点头,“那便上楼吧。”
小二将人引到二楼最头上的一间雅间。
“等你们很久了,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徐成靖扯着浑厚的嗓音,忙从里头迎了出来。
徐成靖,穆迟,谢砺霍然在列。
林木森笑着说:“本王素来守约,哪有不来之理。不过就是进宫在母妃哪里耽搁了一些时间。”
徐成靖:“这新媳妇进门,贵妃娘娘自然少不了有话要跟王妃讲。”
说话间三个男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叶世歆身上。
穆迟爽朗一笑,“看来这京城的传言真是一点都不靠谱嘛!”
叶世歆挑眉一笑,“既是传言,穆军师又何必当真呢!”
穆迟:“王妃所言极是,在下也只当笑话听听。”
长公主环视一圈并未见到苏烟倪,便出声询问:“苏姐姐呢?我差人通知了她的,怎么她还没到吗?”
谢砺:“回禀长公主,嘉宁郡主身体不适,今日便不来了。”
“身体不适?”林静言只觉得奇怪,“今早在宫里见她她明明还好好的呀!”
林木森拂拂衣袖,沉声道:“既然郡主身体不适,那便不要打扰她了。”
晋王殿下眼里容不下沙子,只怕长公主的消息传都未曾传到苏烟倪的耳朵里。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晋王殿下应该已经开始着手切断长公主和侯府的联系了。
没了那女人也好,最起码清净。
朋友间的聚会,气氛轻松愉悦,各种话题都能说上一说。
谢砺端着酒杯,朝着叶世歆郑重其事道:“这一杯微臣敬王妃,多谢王妃那晚在寒门街的救命之恩。”
谢砺说的是前不久他在寒门街遇刺的事情。
叶世歆平静如水,“我不过偶然路过,谢军医不必客气。你是殿下的亲信,我救你自在情理之中。”
一两句便将自己撇清,完全不愿承情。
谢砺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王妃侠义,微臣佩服!”
没了苏烟倪,林静言觉得分外无趣。她和叶世歆说不到一块去,而男人之间的话题她又不感兴趣。
待了不到半盏茶的时间,林静言便待不住了。她开口征求林木森的意见:“四哥,我倦了,我想出去透透气。”
她自小便格外敬重这个四哥,只要同四哥待在一起,她做什么都要先征得林木森的同意。
“也罢,我们男人之间的话题你也不感兴趣,要出去便出去吧。记住就在这附近转转,不得走远。”他伸手招来白松露,“松露,你陪公主一道出去。”
白松露领命,“喏,殿下。”
叶世歆适时开口:“殿下,我想跟公主一起出去,你们说的这些东西我也不感兴趣,坐在这里也怪闷的。”
“也好,你陪着静言我也放心,省得她到处惹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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