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招了招手叫她出去,周姈噘着嘴摇头,太冷了才不要。不过她想起了昨天半夜终于消停后,他们俩打的赌,赌谁早上会先醒来。虽然很幼稚,但他确实赢了。
向毅走过来,把手里团好的雪球啪一下按在了正对她脸的玻璃上。
他牵着二傻准备回宠物房,没想到它往地上一赖不肯走了。二十多公斤的成年大狗,拖都拖不动。
周姈也不帮忙,就支着下巴看他的笑话,眉梢得意地飞了飞。她的狗这么不听话,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向毅轻飘飘扫她一眼,弯腰直接把体型庞大的哈士奇抱了起来。
自从长大后再也没被人这么抱过的二傻一脸懵逼,顿时对这个看起来很有威胁力的雄性人类多了一点好感。长大了也是宝宝,需要抱抱!
向毅回到客厅时,周姈正在接电话,表情挺严肃的,眉眼间透着一股疏离感,不像在他面前总带着笑。
“那就今天晚上吧,我会带希曼一起去的……行,就这样吧。”她挂断,捏着手机转了两圈,呼出一口气。钟夫人打来的,邀请她去做客,顺便商量两个“儿女”的婚事。
向毅将外套脱掉,抖了抖雪,挂在衣架上。
周姈放下手机走过来,伸手要搂他的腰,被他按着脑袋挡住。“别碰,我身上凉。”
秋姨送了毛巾和热茶过来,周姈和向毅坐在窗边,喝着茶赏雪——这种文艺的事情他们当然没有做,谈论的是很幼稚的话题。
向毅擦完头发,把手机随手叠好搁在桌上:“昨天的赌约还算数吗?”
为什么不算,她又不是言而无信的人。周姈无所谓地吃着水果:“想提什么要求,说吧。”
向毅不假思索地道,显然是已经早有预谋:“把你床头那谁的照片扔了吧。”他端起茶喝了一口,“睡觉被个男人盯着,瘆得慌。”
周姈也想都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答:“你换一个吧。”那可是她爱豆,能随便扔的就不叫爱豆了。
“就这个。”向毅却很坚持。
周姈一直盯着他,慢吞吞地把嘴里的一口香瓜咽下去,放下了精致的银色叉子。她食指勾住上衣的领子,往下一拽,脖子和锁骨上一片一片的吻痕便一展无余地暴露在对面人的眼中。
“谁弄的,嗯?”她挑着眉梢问。
向毅的视线一点一点从他留下的痕迹上扫过,像是代表着昨晚战绩的勋章。半晌他轻轻叹口气,听起来似乎很无奈,但仔细看的话,会发现他嘴角是弯的。
他端起面前的茶杯:“行了,你留着吧。”
周姈得逞地笑起来,悠哉地往后一靠,视线转向窗外无声的雪景。
这是今年的初雪,看样子是昨天晚上就开始了,而且还要再下一段时间才会停。天气预报有时候还是蛮准的。
周姈忽然想起他们家毛发像雪一样白的博美,顿时有点手痒,便让人去给抱来了。
早上雪太大,向毅怕她小经不住冻,就没带她出来玩,小家伙终于被放出来,一进来看到周姈,挣扎了下了地,扑腾着小短腿跑了过来。
周姈把她抱到腿上,见她眼馋地盯着水果,那叉子喂给她吃。
向毅沉默地看着两个人,片刻后忽然问:“这狗是你继子送的?”
周姈动作一顿,抬眼看着他。
向毅把茶杯放下:“不聊聊你的继子吗?”
☆、第21章
“不聊聊你的继子吗?”
对面一人一狗齐齐望过来,表情同步。向毅目光幽幽地看着她们。
周姈与他对视着,眼神坦荡荡,只是故意歪曲他的意思,戏谑地问道:“你对他有兴趣啊?想了解他哪里,说说看。”
“和你的关系。”向毅说。
周姈继续给博美喂着水果,一边浅笑道:“就是继母和养子的关系啊。”
“除了养子和继母呢。”向毅伸手把乖乖等投喂的小狗抓过来放在自己腿上,它委屈地呜呜叫着想跑,被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另一只手在它头上胡乱揉搓两把。“你们之间应该还有点什么。”
周姈很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讨价还价道:“你先说你的相亲经历。一把年纪别人给你介绍那么多对象,怎么还单着啊?”
“也就两个。”向毅撸着狗道,“一个吹了,还有一个,谈了一段时间,也吹了。”
“哟,还谈过啊,”周姈来了兴致,往前凑了凑趴在桌子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做什么的呀,漂亮吗?”
作为一个资深颜控,向毅回忆了对方的样子,很认真地给出评价:“一般吧。做幼师的。”
周姈了然地点点头,继续好奇地问:“做幼师的应该挺温柔的吧,是不是你在床上太凶把人吓着了?”
向毅轻飘飘扫她一眼:“怎么,你吓着了?”
“还成吧,意料之中。”周姈耸眉,弯着嘴角冲他笑得一脸暧昧,“活儿没有我想象中好呢。”
他活儿不好?昨晚上也不知道是谁一口一个哥哥地叫、最后被弄得哭出来的。向毅低笑一声,对她的选择性遗忘不予置评。“没到那地步。”他语气淡淡道,“分手理由是我不浪漫,不会疼人。”
周姈却不以为然:“为什么我觉得你挺会疼人的?”她手心托着下巴,笑嘻嘻地,“你没给她煮过面吗?没带她去吃家乡小吃?没教她骑车?没给她暖过脚?”
“大夏天的暖什么脚。”
“也没给人送过药吧?”不知道为什么,周姈心里竟然有点小愉悦,这样看来她还是有点特殊的嘛。
向毅依旧是那副不太上心的样子:“她没生病,而且我不知道她家在哪儿。”
周姈就乐起来了:“行了我明白了,你肯定也没主动约过人家送过礼物,不吹才怪。”
向毅笑了笑,没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