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渺也想上车,但路宝还在撅着屁股使劲往车上拱,一拽下来就龇牙咧嘴地冲她吠。
这不太寻常。
“路渺。”乔泽叫住了她,“你今晚就先在我那儿凑合一晚吧,明天一早可能还得去派出所录个口供。”
徐迦沿当下皱了眉:“出什么事了?”
路渺电话里并没有和他说出了什么事。
路渺也不瞒他,回头指了指不远处的小旅馆:“在旅馆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徐迦沿往那边看了眼:“你一个女孩子去住那种地方?”
路渺不敢吱声。
徐迦沿轻吐了口气,压下脾气:“先回去,明天我再送你过来。”
路渺看了眼还在使劲挤着上车的路宝,犹豫了下:“要不……我还是不过去了吧,碰到你爸妈总不太好。”
“渺渺。”徐迦沿语气明显已经不太好。
路渺没怎么敢看他:“哥……对不起啊,害你白跑一趟。”
过去拿行李。
乔泽替她拿了下来,顺道打量了眼后备箱,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他去把路宝拽下来时也不动声色地扫了眼车底,一切很正常。
人很正常,车子很正常,唯一不正常的是那条蠢狗。
徐迦沿看路渺是执意要跟着乔泽走了,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终是什么也没说。
“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再给你电话。”
留下话,人已开车先走了。
路渺心里挺过意不去,是她让徐迦沿过来的,可是当乔泽说愿意收留她时,她却更宁愿住在他那边。
可能是因为没那么熟,这人情债欠起来她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
和乔泽是钱就能解决的事,和徐迦沿却不能。
她害怕遇到他的爸妈,也害怕他们知道,她一直在接受徐迦沿的资助。
他们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明明白白地表示不要她了,她却还在恬不知耻地花着他们儿子的钱,这种感觉会很奇怪。
她想理直气壮地站在他们面前,哪怕以后再见到他们,面对他们可能的指责时,她也是堂堂正正,问心无愧的。
和乔泽回去路上,路渺一路是沉默的。
乔泽也没说话,一路在想事情。
他的房子是个两居室,他住的主卧,次卧空着。
他替她将行李搬了进去,站在门口,说道:“这房间平时没什么人住,床单被褥都是新的。”
转过身,指了指对面的洗手间,“浴室和洗手间共用,这里没有多余的洗手间,先将就着用吧。”
路渺点点头,她没打算在这里长住,就今晚太晚了不好找房子,先凑合着住一晚。
“另外。”乔泽看向她,“我叫乔泽,不叫狗的主人。”
路渺:“……”
“你先收拾一下吧,洗手间我暂时不用。”
吩咐完,人已离去。
路渺没什么好收拾的,就是看到床她有点悚然,迟疑了下,她还是忍不住走过去,弯身看床底。
乔泽刚好端着个杯子出客厅打水,一眼便看到她小心翼翼看床底的模样。
“床底没藏尸,这种警觉性我还是有的。”他说。
路渺摸了摸鼻子,默默站起身,不好再往床底下打量了。
但虽是有乔泽保证,路渺半夜时还是做了噩梦。
乔泽就住她隔壁,两人的床就隔了道墙壁,她做噩梦时的尖叫惊醒了他。
动静不大,但对于警觉性极高的乔泽而言,已经是大动静。
他去敲门,屋里没反应,但能听到痛苦的压抑声,甚至是捶床板的声音。
乔泽拧开了门,侧过身,叫了声路宝。
路宝跑了进去,闹醒了路渺。
路渺走出来时脸色很苍白,整个人却跟梦游似的,懵懵呆呆。
“怎么了?”她问,似乎还不太搞得清楚状况。
“你没事吧?”乔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