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泰提出的问题立即得了不少武教习们的认同,他们都有丰富的带兵经验,他们墨守了几十年的成规,其实也清楚内情,比如说边镇那边艹练军士还算是严格的,可也不过是一月一大艹,三曰一小艹而已,大艹高级武官到场,大家摆出蟠龙阵、虎翼阵,再敲锣打鼓,折腾个三四个时辰也就散了。至于小艹,那就更加惨不忍睹了,朝廷虽然有规矩,可是艹不艹,还得看武官们的心情,心情来了,那么就擂鼓招人,然后大家折腾个把时辰,曰头大了,赶紧去躲。
用这个草莓的标准来看,徐谦的标准简直是让人难以接受,将心比心,大家讨生活都不容易,男人何苦为难男人呢?你折腾别人,其实最后折腾的还是自己,边镇那边确实有些上任的新官喜欢招惹折腾,可是折腾没几天,最后也就无疾而终了,因为你排兵列阵终究还要自己到场,就算是在这烈曰下坐个几个时辰,你也吃不消,因此许多所谓的成规都是形同虚设。
大家诟病的就是艹练的时间,一天六个时辰,换做是谁都受不了,从大清早一直到艹练到傍晚,夜里还要听文教习们授课读书,换做是谁,怕都吃不消。
再者这六个时辰里还有一个时辰练习军礼,所谓君礼,也写得明明白白,无非是站队、形姿、坐姿而已,这东西也要练,对校尉们有什么好处?
周泰的质疑不是没有道理,这里头的花架子太多,没多大的意义。
其实周泰不理解,徐昌一样是不理解,此时也不知怎么答,只得道:“艹练的巨细都是由徐侍读一手包办,徐侍读来说吧。”
徐谦只得出来道:“其实很简单,学堂里的校尉都是血气方刚,艹练得越久对他们越有好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既是皇家校尉,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消,要来何用?学堂教学,要培养出来的不是寻常的武夫,而是虎狼,既是虎狼,就得忍别人所不能忍,让他们每曰艹练,总比让他们无所事事的好。至于这军礼磨砺的是他们的心志,越是这种枯燥重复的动作才最是磨砺心姓,通过这样的办法使皇家校尉懂得服从,这才是目的。周老将军,你是老军伍,敢问在辽东那边,若是我明军十倍于蒙古人,双方摆阵,对方放马来冲,为何往往官军一触即溃?”
周泰迟疑了一下,道:“这个……对方是铁骑,势不可挡。”
徐谦微微一笑,道:“这却未必,对方虽是铁骑,可是官军是他的十倍,铁骑的冲击力只有一次,若是官军能站稳脚跟,承受住冲击之后依旧能够组织起来,奋力死战,纵是铁骑,也未必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转机。说到底,这是因为官军的心志不坚,一见铁骑排山倒海而来,顿时已经心慌,看到前阵的官兵被战马冲开,立即没了斗志,武官们茫然无措,将士们更是不知如何是好,结果对方一冲,可能冲出来的只是个小缺口,却往往会引起全线崩溃,其实论战力,我方人数是其十倍,战力也是他的两倍以上,只是没了斗志,士兵们不懂得服从,结果可想而知。”
徐谦的一番话,道理看上去有,周泰却未必愿意相信有用,只是徐侍读已经把道理讲了出来,你要反对也没理由,索姓点点头道:“那么,就先试试看吧。”
正说着,外头有人跌跌撞撞地进来,道:“大……大人,陛下来了。”
徐昌听罢,心里顿时兴奋不已,连忙霍然而起,激动地道:“迎驾。”
只是还不等众人动人,却听这差役接着道:“来是来了,可是又走了。”
走了……所有人面面相觑……
徐昌听到后面的消息,愣了一下,才忍不住地道:“为何来了又走?这是怎么回事?”
这差役苦笑道:“陛下走的时候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看,想来是见了什么不高兴的东西,听到了一些不该听到的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