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以为,这趟分离不过是短短几个小时的事情,却没料到又是一次事与愿违。
船只在海面上航行了四五个小时才抵达了岸边。站在甲板上远远望去,海岸线上几乎是一片昏黑,只有一座灯塔和零零星星的一小片单调的灯光。
很显然,这里并不是香港,甚至不是任何一座靠近城市的港口。那伽的直觉判断,应该是某处军港。
这倒也是不难理解——随船还有很多从游轮上打捞起来的不法之徒,贸然带去大城市,万一出点什么事情那是真的不好收拾。
船只很快靠了岸,岸上已经站着一排荷枪实弹的士兵。所有获救者都被带往岸上一处类似于哨所的建筑物,那里将会提供更近一步的医疗和食宿——当然这只是听说,因为那伽并没有跟过去。
下船之后,他被单独带往一个单间。里面的陈设非常简陋:水泥墙壁、一套课桌似的座椅、一盏大功率的吊灯,再无其他。
这不对劲。
“我也是亚安局的人,不是囚犯。”他强调。
将他领进房间的年轻警员回答得一板一眼:“上头有要求,所有从游轮上下来的人都要就地隔离。怕有病菌。”
“要真的隔离搞得这么随便,那病毒早就满世界都是了!编,接着编。”
那伽继续试探着对方的口风:“到底是为什么?因为我在船上的表现?”
“真的不知道。”小警员摇头:“我只是奉命行事。”
“那就更加荒谬了。按照我的等级,根本没有必要听从你的命令。”
说着,那伽一个转身就要朝门外走。
小警员顿时急了:“你要到哪里去?”
“饿了,找吃的。”
“你不能离开这里!”
那伽料定了对方不会主动攻击,于是头也不回地往屋外走。
然而才刚出门,他就看见外头空地上赫然站着一排亚安局的警察,都带着头盔面罩,大热的天还是长裤长袖。
如果不出意料,这些警察应该都还都提前注射过抑制剂,目的当然就是尽量避免被任何高等级的亚人所控制。
而在这个特殊的情况下,所谓的高等级亚人,应该专指那伽本人。
那伽当然不想站到他们的对立面上,当即停下脚步,摊开手臂。
“大家都是好兄弟,至于吗?”
“当然不至于。”
一个熟悉的声音穿过人墙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