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他的心思,大家的关注点都在眼下的正事上,楚凤有些不敢置信的问,“表哥,真的是宁洛丹做的?她就算再有野心,也不至于这么狠吧?俩人夫妻十几年了,还有俩孩子,她怎么下的去手?”
秦烨平静的道,“不是她直接动的手,但她什么都明白。”
明白却不阻止,甚至连提醒都没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男人成了废人,这比直接动手又好到哪儿去?
在场的男人们都不免有些心寒,楚凤更是直接的道,“我真是没看出她会是这样的人,我原本以为她端庄得体、堪称女子的典范,结果……”
打脸的简直不要太响。
赵子敏这会儿若有所思的道,“宁家弄了这一出,目的无非是想嫁祸给四爷,还有为宁家的女儿铺路,这两样明显都做到了,四爷,你可想出什么应对之策了?”
秦烨看他一眼,“黑锅爷是不背的,已经让人给邱震提了醒,相信以他还不算太笨的脑子,很快就能查清,至于宁洛丹当了副市长的事……”顿了顿,他神色认真了几分,“这才是我留下你们喝茶的目的。”
闻言,众人心里一凛。
陆明泽最先开口,“四妹夫是想说,她上台后,会拿我们开刀?”
陆明瑾忍不住侧目,四妹夫?他不是没从陆明泽嘴里听到过这个称呼,但每回听到都心里怪怪的,是,论他们和拂桑的关系,确实该喊一声四妹夫,但这个人是秦烨啊,比如他,他就开不了口,还是恭敬的喊一声四爷。
但陆明泽神色坦荡,没有一点不自在。
倒是秦烨挑挑眉,看着陆明泽漫不经心的提醒,“你跟李倩可是扯了证,李倩可是喊我一声四哥,你如今到了雍城的地界上,是不是该入乡随俗下?”
江小七刚起哄了一声,想到什么,又赶紧闭了嘴。
赵子敏没有他的‘忌讳’,于是笑着道,“四爷言之有理,除非陆族长还不肯承认跟李小姐的婚约,可我却听说,你们二位已经成就好事了?”
“咳咳……”陆明泽被调侃的终于不淡定了,耳根都是红的,偏他否定不了,又不会应付这种局面,一时,无措又羞窘。
这种时候,还是自家兄弟力挺,陆明瑾先是玩笑般的道了声恭喜,让气氛更活跃了些,又巧妙的把话题引回了正事上,说到正事,几人便敛下了嬉闹之心。
“四哥,你觉得宁洛丹会从哪方面下手?”罗云清蹙眉问。
秦烨沉吟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她肯定会拿出最好的态度和表现,以求让人信服和追随,让民众们感受到最直接的好处,所以,她会瞄准民生。”
☆、三更 第一把火先烧谁
听到这话,在座的几人倒也没露出太多的讶异,毕竟都是在官场和生意场上混的如鱼得水的人精子,猜也能猜到几分。
真正对这些事木讷的俩人都不在,苏少雍和陆明泽被陆拂桑寻了个理由,喊道她们的阵营里去了。
其实俩人也不傻,知道陆拂桑的用意,无非就是明白他们不喜那些事、不让他们坐在那儿受罪,他们求之不得。
房间里默了片刻。
赵子敏问,“民生这个话题可就大了,她具体的会从哪方面下手呢?”
这才是最重要的。
秦烨看向江小七。
江小七懵逼脸,“四哥,怎么了?难不成宁洛丹的第一把火会先烧我?”
秦烨点点头。
江小七不淡定了,“卧槽,为什么啊?我跟她有仇吗?”
罗云清看的透彻,解释道,“你不用跟她有仇,你只要是四哥的兄弟,她就不会放过,汉水院里,我,墨染、李钰都不做生意,她从我们身上暂时不好找突破口,但是对付你,就简单了。”
江小七垮下脸,“为什么倒霉的是我呢?四哥,你可一定得罩着我啊。”
闻言,赵子敏好笑的接过话去,“七少,我们这些小老百姓还没开始怕,你怎么倒是先哭上了?”
江小七幽怨的道,“谁叫民不跟官斗呢,我现在也是白丁一个,不过就是手里有两个钱而已,人家可是副市长,想捏死我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似的?”
罗云清笑骂,“差不多哭哭得了,还上瘾了是吧?江爷爷要是听到你这没出息的样儿,还不得踹死你?”
江小七立刻嘿嘿笑起。
楚凤揶揄了句,“不怕人家捏死你了?”
江小七立刻大义凛然的拍桌子,“捏死我?让她放马过来吧,小爷要是连个女人都收拾不了,还混什么混?干脆回家老婆孩子热炕头算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赵子敏翻个白眼,对这位的‘厚颜无耻、没羞没臊’也是服气的。
秦烨这时道,“你有这个胆量就好,别到时候,人家刀子举起来,你就怂了。”
江小七讨好的道,“有四哥在,我也不能怂啊,那不是落你的面子嘛,嘿嘿,四哥,你透漏一点呗,人家这刀打算往哪儿切?”
秦烨提醒,“你名下的公司都是做什么生意的?”
这么一说,众人就都明白了,江家名下的公司做的都是捞钱比较快的生意,比如娱乐,比如房地产,这些行业,说白了,想捧得时候,那是如日中天,可要是想打压,一句话的事,分分钟就能掐断你的脖子,受上面的调控太大,以前没人敢得罪江家,所以没这方面的困扰,但现在显然此一时彼一时了。
哪怕嬉笑如江小七,神色都罕见的凝重起来。
赵子敏就事论事道,“如今跟民众最息息相关的民生,就是房价了,其次才是医疗和教育的问题,还有娱乐圈的乱象,上面真有心整治,还真是顺应民心,哪怕触及到某些人的利益,大势所趋,谁也不好开口拦,否则……”那就是罪人。
这话也是在挑明,哪怕秦烨势大,也不好插手。
所以,只能委屈江小七了。
江小七察觉到大家的眼神都落在他身上,气氛也微妙,他从思虑里回神,大大咧咧的笑了,“别这么看着我,我又不是经不起风雨的娇花,更不是小媳妇儿,真要被这点事打垮了,我还是个爷们吗?”
有些话还是说道明面上好,陆家俩人不好张那个口,于是楚凤问了,“四哥可能没法罩着你,你不怨啊?”声音一顿,幽幽的继续道,“换成是我,我理解归理解,可能还是有点不舒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