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二当初就是他自作自受,我们是他的家人都不知道在这件事到底该怪谁,可能还是怪我们家以前缺德事做多了吧,所以我爹妈也理亏不吭声了……从头到尾你其实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更没有对不起我和我爸妈,你唯一做的糊涂的就是当初应该干脆点逃跑,而不是老那么一脸找操地在我面前乱晃,要不是你还顶着一张老子弟弟的脸,你以为我能对你忍得了那么久吗,你这棵大傻子树?恩?”
雍先生的个人素质一到了床上也彻底地开始放飞了,但他这张破嘴本来就很爱嘲讽人,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其实他心里往往没什么真的恶意。
而糖棕听他这么说也跟着有些松了口气,半响脸有点红的他偷偷嘀咕了一句我才没有整天找操,而雍锦年见他这么回自己也笑了,抬手揉了揉他满额头都是汗的脑袋才把他摁在怀里难得配合地哄了哄他道,
“是,你没有,是我禽兽行了吧,我一看见你就丢了魂了,闻到你身上的甜味都觉得心里陶醉,特别特别想和你好,知道你不见了,我气的只想宰了那群把你带走的人,你是人是树在我看来都没有关系,你喜欢哪块地了我就给你找,我给你浇一辈子的水,你的根落在哪儿我就到哪儿,但咱们得先说好,这一辈子到我死了,你都得老老实实地长在我雍家的地上,长在我雍锦年的心里,能好好听话吗?”
这么两棍子加一个甜枣的来,糖棕这个大傻子果然没顶住猛烈的攻势,晕晕乎乎地就一口答应下来要和雍大狗回家老公爹妈热炕头过一辈子了。
而闻楹那边,也难得很体贴地暂时没对他要求太多,只让他和雍锦年先回来好好呆上一段时间,一直到今天他们都来y市了才找他出来碰头。
不过当亲眼看到闻楹身后那个有些面生,脸却长得很清秀的荷花类植体女人和另一个鼻子上架着大墨镜,身材相当火辣的长发女人正凑在一块低头说话时,一点没心理准备的糖棕一下子就傻眼了,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
“小……小莲,你怎么……今年这么早就出来了……”
“怎么啦?小荷少奶奶不怎么好意思和男人说话,所以我就先化了女身和她亲近亲近,不然她会害怕呀。”
翘起嘴角笑眯眯地朝糖棕抛了个媚眼,表情相当一言难尽的糖棕比起地涌的男身更怕她这个性格更恐怖的女身,可任凭他怎么逃避,却还是一脸痛苦地被地涌金莲一把摁着在怀里又捏了把屁股,而见状脸都红了的小荷少奶奶捂着自己眼睛就惊慌地咦了一声,接着就听到热情奔放的小莲姐在她身边一边大笑一边冲她介绍道,
“这是糖小棕,也是我们的同类,不要怕,他是一棵脑子很笨的树,对你一点威胁都没有。”
糖棕:“…………………………”
被自己的好友这么简单粗暴地诋毁,糖棕这心情可真是有点复杂,而走在后头的闻楹走在他们边上见他们三个这么咋咋呼呼地打闹也没有出声,只等大伙一块上了糖棕的车,地涌和小荷自觉坐在后座之后,靠到副驾驶座的闻楹才淡淡地冲已经被小莲姐玩的脸都白了的糖棕来了一句道,
“别闹了,先开去萧山吧。”
“哦,好。”
对闻楹还是相对比较放心的,糖棕怕耽误他时间就赶紧把车给发动了,路上他们三个就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进行了一些讨论,当听到闻楹说准备先挑个合适的水域让小荷少奶奶净化一段时间,他自己也要在萧山呆两天准备一下接下来的开花期时,他的表情立刻就有点惊讶了。
“怎么这么……这么快啊?我怎么记得你的开花期应该很慢啊?”
“你和你家老雍连小树都快生出来了,凤凰还不能来个开花期呀哈哈,凤凰也有对象啊,多开几回花激素分泌就加快了呗,整整三个月呢,我都替那位蒋先生的身体感到担忧……”
闻楹:“………………………………”
糖棕:“………………………………”
某种程度上确实真相了的地涌金莲头一次被自家严肃正经的凤凰给主动出手教训了,糖棕结结巴巴地瞪着捂着脑袋的她骂了一句我才不会生小树呢我是男的你烦不烦。
边上被他们之间的互动逗得笑起来的小荷少奶奶捂着嘴就耸了耸自己瘦弱的肩头,而见状抱着自己那条蛇的小莲姐只温柔地摸了摸女孩的脑袋,又看着前面糖棕抬了抬下巴笑着道,
“算了算了,我不和你开玩笑了,糖棕你最近差不多休息的可以了吧,准备好和咱们干正事了没有。”
“恩,我知道的。”
心里一直清楚保护闻楹的安全,寻回五树六花才是自己最大的职责,尽管糖棕知道这样有点对不住和自己正在热恋期的雍锦年,但有时候他也必须得做出一些适当的取舍,大不了……等这次回来之后再被发狂的雍大狗家暴吧,打两下也不会怎么样,恩,自己……真的……一点都不害怕……qaq
在心里这么努力催眠了一下自己,下定决心的糖棕也点点头表示做好心理建设了。
见状旁边的闻楹只低头看了眼自己手掌中呈现出一道道狰狞红色的掌纹,想起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选在这个时候避开蒋商陆的真实原因,他半响才将淡漠的视线落在远处若隐若现的萧山才缓缓开口道,
“我的部分印刻在基因中的物种天赋正在伴随着我的生长期缓慢地恢复,前天晚上我清晰察觉到有两个六花的气味重新出现在我的意识里了,缅栀子和缅桂花,应该就在四姑娘山上健康地生长,我呆在萧山修养的这段时间你们去把他们想办法找回来吧,最好快点,有些在北方被冻起来的东西可能已经等不了太久了……春天快来了。”
……
确认闻楹和地涌真的离开后,蒋商陆也开始正式着手接触那个陈珂了,但是包括一品红闻楹在内的所有人其实都不知道,蒋商陆和他背后的那个人心里真正想接近的人并不是年纪轻轻的陈珂,而是和他这个姓氏挂钩的另一个如今权势滔天的人。
只是这个过程必须得小心且仔细,而且蒋商陆也必须得有现在这个身体状态才能稍微有点底气。
而这天晚上,当蒋商陆和又带上自己那个奇怪的十三号的陈珂在一间粤菜酒楼正式见上面时,他们俩之间的气氛明显就没有陈珂之前和一品红邓桃那么虚假敷衍了。
“蒋先生总算是肯回来了?是觉得用自己那两个侄女侄女终于拖不下去了,才这么急匆匆地回来了吗?”
身处于一片素雅的竹制屏风之前,一边命令着眼前的十三号给自己倒茶,陈珂一也边冷笑地看着他来了一句。
“回来当然是因为别的正事都弄得差不多了,我又有什么好着急的呢?”
正用手挽着自己袖口的蒋商陆听到这话抬头撇了眼陈珂和他身后的那个一动不动的年轻男人,他今天穿了件颜色很暗的中式西装,领口紧紧系着不自觉就透出股禁欲威严的味道。
而此刻感觉到了陈珂对自己的这种敌意,在这种光线下显得肤色和唇色很淡,浑身上下的色素沉淀很弱的年长男人先是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睛,又显得很不在意地笑了起来。
“哦?那要不我们也来说说正事?比如说把你手里的六花给老老实实的交出来?再比如谈谈你那见不光的真实身份?”
眼睛里的贪婪和恶意都快渗透出来了,陈珂被他这么故意吊着这么多天还没有发现,最后还是被家里长辈教训了才知道被坑了,所以心里早已经有点忍不下去了,一贯温和文弱的面容也有些扭曲了。
而看着这年轻人这幅急躁冲动又沉不住气的样子,歪着头盯着他的蒋商陆一时间也没吭声,半天才忽然神情奚落地笑着摇摇头道,
“陈部长对你的教育看来是不太成功,这样的家教让我很难想和你产生什么沟通啊,年轻人,我和你爷爷虽然还没有正式见过面,但至少现阶段也是可能会合作的关系,他都不敢贸贸然地激怒我,你凭什么觉得我就会好脾气地忍受你这么威胁我,还不发火呢?”
这话说完,原本还挺嚣张傲气的陈珂的肩膀就是一僵,因为他已经感觉到有什么尖锐可怕的东西从地上涌出来缠绕在了他的腿上,以至于他整个人都被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而姿态懒散地靠在椅背上看着被黑色的罂粟花捆在原地的陈珂,气色其实不太好的蒋商陆思索了一下,这才冲坐在正自己对面,一双眼睛被刺激得通红的年轻人笑容阴森地慢慢开口道,
“让你那个同样也见不光的爷爷亲自过来和说话,你这样的毛孩子连给我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你以为我今天是来和你来过家家玩的吗?我让我侄子侄女过来应付你,是因为我并不觉得我有什么和你交谈的必要性,难道凭你就能给我什么我特别想要的东西吗?你不过是个还要依附着家里长者,脆弱可怜的被我说上几句就要哭出来的小乖乖而已,看看你眼眶里的那些不值钱的眼泪,我甚至都不用抬起我的手指,你自己就能坐在那儿像个娇气的小姑娘一样气的发疯……”
“闭嘴!闭嘴!我要杀了你!你这个怪物!你这个恶心的怪物!”
大吼了一声就冲着坐着的蒋商陆失态地叫骂了起来,陈珂在邓桃糖棕他们面前还能装一装的本事,在蒋商陆这种道行的人面前是彻底不够看了。
偏偏从头到尾蒋商陆压根就没把他放在眼里,只动了动自己落在桌面上的细瘦手指,又冲他身后那面竹制屏风勾起嘴角慢吞吞开口道,
“陈老,不是说好了我们今天正式见一次面的吗?怎么还拿个小孩子随便应付我,难道咱们俩还信不过对方吗?”
伴着蒋商陆的话屏风后面传来了一声艰难的咳声,自顾自发怒的陈珂一听见这咳嗽声就有些畏惧地往里面看了一眼,而坐在里头正端着杯香茶在喝的陈永明部长只掩着嘴又咳嗽了几下才哑着声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