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认为他为情所伤,只有燕臻知道不是。但是根本没人相信他,谁让那起事件着实戏剧性十足迷惑性太强。
实际上他失事前那点宝贵的时间除了做好安全措施全部用来痛骂制造商了,造了驾什么垃圾玩意儿没飞几次就失灵。要是他能活下来,不让他赔到当裤子他就不姓燕。
都是些什么事啊……燕臻轻叹一口气,接通了电话。
林州向来开门见山,一开口直接兴师问罪,为的果然就是那件让他百口莫辩的事。
***
燕臻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上,和林州两个人分别坐在餐桌的两端,仿佛召开什么严肃会议似的。
早晨在车上接到林州的电话,来不及解释清楚就到达了会议现场。林州气归气,还知道不能耽误他挣钱,果断挂上电话,等他晚上回来再算帐。
现在正是算帐的时候。
燕臻眉头微蹙,几缕发丝散落在额前,鼻梁高挺,修长的手指抵在额前,在脸上制造出绘画般的阴影。
“州儿,信我。”
“你少来这套,给我正常说话。”林州伸手捧住燕臻的俊脸狂揉了一顿,把什么pose都揉没了。
燕臻无奈地拉开他的手,看着林州。
“州儿,我说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别信。”
“你开飞机不就是因为失恋吗?”林州一脸委屈,“失恋了开飞机撞山头,你对陆先生真是深情啊,因为他离开你连自己的性命都不珍惜了。”
一想到燕臻这样深情地爱过别人,林州就觉得心里酸涩得难受。
燕臻好无奈,又暗自把飞机制造商痛骂了一顿。
“我又不是故意去撞山头的。”
他真是吃饱了撑得开飞机散心。
不过如果没有那件事,他也就遇不到林州了。
燕臻把林州拉到身边,茬开腿把他夹在中间,从下面看着林州一脸别扭的神情。
“生气了?别气了,乖州儿。”他按着林州坐在大腿上,双手环着那手感舒适的腰线。
“没有气,就是有点难受。”林州摸了摸心口,那里感觉堵堵的。他还真是小气。也许是因为他和燕臻的开始缘于失忆的林旗,那个时候林旗的全部世界只有他而已,容不下第二个人。
他大概是把燕臻当作自己的所有物了。
“我开飞机只是为了散心,失事是一个意外。可是现在我由衷感谢那个意外,不然我怎么能遇见与世隔绝的州儿呢?”燕臻揽着他的脖子,与林州抵着额头低声道。
“可见都是三生石上早已注定的,之前的一切都是为了让我和州儿相遇。”
林州安静地听着燕臻的话,同一件事换个说法,就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样貌。他现在心里舒服多了。
“哥你也学会花言巧语了。”林州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道。
“也?”燕臻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令他介意的字眼,眼睛微微眯起,“还有谁在你面前花言巧语过?”
“现在审你呢!”林州瞪着他。
“好好,你审。”燕臻立刻妥协。
以后有的是时间问他个清楚。
“你们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你一次说清楚。又不是看小说,还给我一出一出地来。”林州哼了两声道。
燕臻哪还敢隐瞒,与其让林州从别人嘴里听说那些添油加醋的描述,还是他自己来说的好。
他把陆家的亲戚得知陆惜之和他的关系之后以此为把柄大闹蓝擎碰瓷要钱,到他如何与陆家人周旋,再到他的父亲故意当众侮辱陆惜之导致陆惜之的远走,事无巨细,全部都向林州讲了一遍。
燕臻半躺在沙发上把林州揽在怀里,一边回忆一边侃侃而谈,林州的脸庞埋在他的脖颈间,因此他看不到林州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直到他巨细无遗地讲完,林州才幽幽地开口。
“说完了?”
燕臻点了点头。
“没有其他要补充的了?”
燕臻想了想,摇头:“基本没有了。”
林州猛地跳起来,随手捞起一只抱枕甩在燕臻身上。
“燕臻!你气死我了!我、我要回家!”
燕臻接过抱枕放到一边,连忙起身拉住气得脸色涨红的林州。
“州儿!你怎么了?”
连哥都不叫了,说好的坦白从宽呢?!
林州气得团团转。
整整半个小时!他听了整整半个小时燕臻和陆惜之的情史啊!
还是燕臻亲口说的,他还说得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