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佐希听到她这么平静地说出『穆卿』两个字,有些五味杂陈。
穆卿就是白彤生母的名字。
但对于『现在的』白彤而言,她是个仇人。
“她这两天去马来西亚,与阿兹曼不同飞机,我的人查出他们下榻同个酒店。”
“真是有趣。”她冷笑。“真不知道我以前怎么能忍受他们。”
“你以前……对他们挺好的。”
她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嗤笑:“我可记不得了。”
穆佐希叹了气。
“对了,拍卖的钱我有想法。”她突然说。
“什么想法?”
“以徐勒的名义办个私人酒会。”她说。“邀请的对象以油画家为主。”
穆佐希皱眉:“你要跟白珺见面?”
“要亲眼确认一些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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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八点,接机大厅里的人稀稀落落,几分钟后一个带着墨镜,穿着合身西装的男人走出来,他微微一瞥便看到了不远处的穆佐希。
迈步前去,穆佐希往前抱住他。
“好久……不见。”
穆佐希低下头看着他笔直的大长腿,有点迟疑地又说:“我看你走路没太大问题。”
“嗯。”他淡然回应。“复健两年,还不能久站。”
“诶,那我早该准备轮椅。”
“轮椅?”他冷冷一瞪。“你想坐我可以成全你。”
穆佐希尴尬地笑了,两人并肩往停车场走去。
“你这次过来,家人没说什么吧?”
“我用的是出差名义。”他说。“现在是我哥当政,请假很简单。”
穆佐希翻了翻白眼。
“对了,《纔想》卖掉了,据说是匿名收藏家,该不会是你?”
“不是我。”他说。“我想买,但有个人跟我跟很紧,我打算查。”
“兔子想用这笔钱办着酒会,我帮你安排。”
他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双眸浮上悲伤。
“找个地方,我们聊聊。”
“哦?”穆佐希想了想。“那不如就去酒吧看看她。”
睽违两年的见面,他看到不远处在吧台里华丽抛掷的她。
衬着蓝色的灯光,她如梦似幻,站在一个自己触手可及的位置。
“她的记忆,停留在白家之前。”穆佐希淡淡的说。“喊她小妃会有反应,白彤这两个字对她是完全陌生。”
两年前的车祸,白彤跟朗雅洺都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白彤身体被朗雅洺抱住,但脑部却撞到巨大撞击而昏迷。
朗雅洺左腿粉碎性骨折,右腿撕裂伤,两只手都有挫伤。
他们紧急被送去医院,庆幸朗雅洺的哥哥跟嫂嫂还在国内,几乎是及时赶到处理所有后续的事。
他很快脱离险境,但白彤却昏迷不醒。
哥哥嫂嫂劝他回英国做更完善的检查跟治疗,他坚持要等到白彤醒来才走。
母亲也偷偷跑过来看他,要他先照顾好自己,他毫不留情的送客。
所有人苦口婆心的劝他,搞到最后舅舅不客气的说:“我可不要一个瘸子当女婿。”
他握着她的手,嘴唇贴在她的手背上,目光没有离开她苍白的脸。
“舅舅,我想娶她。”他哑声说道。“真的很想。”
“那就站起来娶他,你残了怎么保护她?”舅舅冷冷地说。
“我不想离开。”他说。“我怕她会有危险。”
“凭你现在想都别想,你是断腿不是断头吧?”舅舅冷嗤。“回去搞好再来。”
他愣了一下,转头看向舅舅:“可以再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