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境躺在那里,闭着眼睛,似睡非睡。
虽然刚才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地接受了冯锡,但是现在,他又突然后悔了。
后悔?也不是后悔,更多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做。
这样做,算是要和冯锡旧情复燃吗?
旧情复燃了,以后还是会分手,家里也不会愿意,这样真的好吗?
清境一时拿不定主意了。
因为拿不定主意,所以一时只想装死。
冯锡从清境身后抱住他,又动情地在他的后颈上亲吻,吻到他的耳朵上,含着温柔地舔/弄,清境既觉得发痒,又在他的温柔的动作里身体要化掉一般。
冯锡轻声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清境要把脸埋进枕头里去,并不回答他。
冯锡看他一味要蜷缩起自己,丝毫不愿意自己多接触他一般,心里不由起了一点疙瘩,将他的身体硬生生掰过来,让他面对面地对着自己,但是清境依然闭着眼睛,冯锡甚至怀疑他是不是睡过去了,或者昏过去了,不过看到他那一个劲颤动的纤长的眼睫毛,就知道他是醒着的。
男人在满足了情欲之后总会心情非常好,更何况,冯锡此时是抱着一直想念的深爱着的人,刚才做/爱,情到深处,就真想将清境捂化在怀里了,现在这样抱着,爱意也一直在心底深处澎湃着,他在清境的眉心眼角不断亲吻,说,“为什么不睁开眼看看我,一直闭着眼干什么?”
清境感受着他的亲吻,只把头不断向下低,又被冯锡抬了起来,冯锡已经发现了清境的抗拒,心下一沉,道,“为什么一直避着我?”
清境被他捏着下巴,捏得生疼,实在是受不住了,才不得不睁开眼睛来。
因为刚才哭得实在厉害,此时眼睛还有些发红,声音也带着一点嘶哑,“不是避着你。”
几个月不见清境,冯锡不曾想到他发生了这样大的变化,瘦下来的脸颊少了以前那些肥嘟嘟的肉,显得清瘦起来,因而清瘦甚至带上了媚人的艳丽,男女莫辨,实在让他吃惊,而且脸颊上也并没有留下之前被抓伤的痕迹,清境虽然变了这么多,好在还是他喜欢的那个人。
当初,冯锡是没有办法放清境离开的,但是,要是不离开,他只会伤害清境,如果二者选其一,他当时只能选择离开,或者,他当时也是太难以忍受清境说出的那些话,没有办法面对,只好做了逃兵。
此时,又再一次面对清境,他才明白,自己经历了这么长的时间,依然放不下他,对他的深切的爱意,是时间也没有办法改变的。
他此时也再控制不住自己,要如何能够放开他。
即使互相伤害,也没有办法再让他离开了。
“你不是避着我,那不看着我,又是因为什么?刚才对我百般迎合的人,不是你吗?爽得哭起来的人,不是你吗?”冯锡对着清境黑幽幽的眸子,心里明明是对他无限爱意,却又因为想到他之前要和自己分手时候的事而在犯堵,嘴里说出如此恶劣的话。
清境因他的话皱了一下眉,方才还因为冯锡的柔情缱绻而不知道如何办,此时被他这样恶质的话奚落,他就完全不用犹豫了,道,“刚才的确是我,不过,这可不是我的原因,难道不是你没有节操,不知道和些什么人在一起练得这一手伺候人的功夫,让我觉得受用,自然就物尽其用了,难道你要把这个错误怪在我的身上。”
冯锡直接被他这句话说得怔了一下,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不过马上就知道清境是故意气自己,说话永远没有行动来得有说服力,他伸手又摸向清境的□,清境在他熟练而挑/逗的手法下马上就又被挑起了情/欲。
清境脸色倏地变得通红,赤裸的身体又被冯锡搂在怀里,两人紧贴在一起,清境伸手推拒冯锡,道,“放开我。”
冯锡脸上露出了笑意,却是带着嘲讽的意味,“刚才不是说很享受我上你吗,现在怎么又叫我放开你,你这不是口是心非是什么,嗯?”
清境被他气得面红耳赤,想要逃开又逃不开,身下最脆弱的部分在他的手里,便只能处处受制,“放手,你让我好痛,混蛋,先放开。”
冯锡根本不放,还在他的腿根掐了一把,清境痛得一声惊叫,之后就真生气了,“这是在别人家,你要让大家都来看看,你跑进客房里对客人行不轨吗?”
冯锡在他的唇边亲吻,低声道,“你看看你身上可没有任何强制性产生的痕迹,都是你心甘情愿的,这难道算是我对你行不轨?”
说着,他又摸上清境的腰腹,沿着腰又向上摸上他的胸口,嘴里说出非常恶劣的话,“是不是你的新情人没有满足你,你看看你身体有多敏感,就只是这样碰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清境咬着牙想要忍了,但是忍了一阵实在忍不住,说道,“要说你这个人有什么优点,我看也只有床上这点优点了,只是,我不觉得你这优点上得了台面。你除了会这样强迫我,还会什么?”
冯锡翻身覆在了他的身上,“我这是强迫你吗,恐怕你比我还享受吧。”
清境生气地道,“是啊,我就是找罪受,痛得要死也是享受,是吗?”
冯锡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看,清境蹙眉瞪他,他不由问了一句,“刚才,真的很疼?”
清境瘪了瘪嘴,并不回答。
冯锡道,“好了,再来一次,我这次注意一点,不把你弄痛了。”
清境,“……”
“去你妈的!”清境被冯锡惹得一时没有管住嘴爆了粗口。然后又伸手伸脚张牙舞爪反抗起来。
清境在床上和冯锡打了起来,只是自然无法抗争过冯锡,但是冯锡也没有办法在不伤害他的情况下把他拿下,因为压住清境的腿,清境一声痛叫,冯锡心里一颤,就放开了他,这下清境得了优势,朝着冯锡□就是一脚,要不是冯锡避得快,还不得断子绝孙了。
清境一脚没有得手,已经翻身从床上滚了下去,拉住薄被将自己一裹,就朝房门冲过去,冯锡大怒,“你还真是毫无顾忌,这样乱来,你要是真把我踢到了,看之后谁来满足你。”
他说着,从一边抓了清境的睡袍随意围住自己□,慢条斯理地朝清境走过去,满身气势,虽然戾气和锐气收敛,却也让人非常有压力,他量着清境不敢出房门,只要在房间里,他难道会抓不住他,“你最好赶紧过来,不然我过去,你就会后悔了。”
清境怒瞪着他,“我不过去又怎么样?”
冯锡道,“不怎么样,难道我还抓不住你,你敢出门吗?”
清境的确不敢出门,这毕竟是在别人家里做客,这样一幅尊荣在走廊上跑,还不得丢人至死吗,他自己丢人也就算了,在这里却是丢了老师的面子。
清境虽然这样想着,却为了和冯锡斗气,直接去开门,道,“你说我不敢出门,我出门你又拿我怎么样?”
他本只是开一下门就关上而已,没想到事有凑巧,楚慕看清境晚饭吃得少,端了点心过来看清境睡了没有,是不是要吃点点心,正要敲门,门就开了。
于是,清境一转脸,就这样和楚慕对上了。
清境当场吓得拧住自己身上薄被的手都要放开,脸上神色更是一白。
而冯锡这时候已经走过来,楚慕目光在衣冠不整以被子代之的学生身上一转,又看向只在□围了一件黑色睡袍的冯锡,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非常复杂,这复杂的目光里最多的情绪自然是愤怒。
楚慕一向是个严谨而沉稳的人,但是此时也气得头脑发昏,清境一看到老师,几乎不知道要怎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