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2 / 2)

南嘉木本意是想不引起对方怀疑地检测下叶赟的根骨与资质,谁知触手光滑细腻,带着与自己肌肤不一样的温软,让南嘉木瞬间心一荡,禁不住以袖掩盖住右手,食指与拇指摩挲下,似是在回味,又似是想将那温腻感抹去。

叶赟接茶的手一顿,望向笑吟吟的南公子,一时之间竟拿不定他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家大公子,须这般蓄意勾引?叶赟心中止不住狐疑,对南嘉木举动愈发留心起来。

“吱呀”一声,两人听到声响,同时望向院门,只见锄石提着小巧精致的雕花刻诗檀木饭盒,快步朝亭阁走来。

“公子,酒食来了。”锄石跟南嘉木说了一声,望向桌上的茶具有些犯难。

南嘉木笑吟吟的将茶具收了起来,“锄石,放到桌上吧。”

饭盒瞧着只有六寸见方,但是打开一看里面却满满的摆放了十几样灵食以及一壶酒。

“虽说低阶修士少食杂食以养根基,但偶尔一食灵食也是雅事。”南嘉木替叶赟斟了酒,“叶公子,请。”

叶赟定定的望向南嘉木,南嘉木浅笑回望。

叶赟将酒一口饮尽。

南嘉木用公共筷替叶赟夹了一块辣鸡肉,“这是辣鸡肉,虽然不是什么七彩鸾凤之类的珍禽,但因着肉天生带辣而别有一番滋味,叶公子不妨尝尝。”

叶赟望向碗中的辣鸡肉,沉默了一瞬,吃了。

见他并不排斥自己夹菜,南嘉木便一边替他布菜一边替他介绍这些菜系,同时还不忘说点故事来调剂气氛,“这是醉鹅,据说当年有个鹅大仙天生好酒,在天界至尊庭会之时将酒精灵献给至尊的佳玉酿给偷喝了,至尊暴怒,罚其断仙根流放下界,据闻鹅大仙下界之日,满界酒香微醺。而世间醉鹅便是那鹅大仙的后裔,天生体带酒香。不过现在纯血的醉鹅很少,大多是一般的家鹅用灵酒喂养而出,这一只便是,不过滋味也是不错的,叶公子可以尝一尝。”

叶赟面无表情,看不出什么想法,不过他很坦然的接受南公子的殷勤,一点也没不好意思。

站在南嘉木身后的锄石颇有些愤愤,不过是个落魄子,居然敢这么心安理得的享受公子伺候,锄石狠狠的盯着他。

叶赟察觉到锄石的目光,抬头望了他一眼,南嘉木也跟着望了过去。

南嘉木浅淡的笑意依旧温和,只是眼底不带任何笑意,他望着锄石细语道,“锄石,这儿不需你伺候,你先下去休息吧。”

南嘉木就算是对一个奴仆说话,也是客客气气的。

锄石拉长脸,有些不悦道,“少爷,锄石是少爷的奴仆,哪有少爷还未休息下人先去休息的道理。”

南嘉木依旧好声好气,“也好,那你去旁边坐着吧,一直站着也累。”

水榭是八角相斗鸢弋于飞的样式,朱红柱子与柱子间连着雕栏,雕栏之前架着宽木做成长凳,人可坐在宽凳之上凭栏吹风观景聊天休息。

锄石望了望旁边的木椅,估计了下距离,满意地到一旁坐了。

叶赟眼底流露出奇异之色,这南家大少爷与这下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啊。南家大少爷对那小厮,未免太过客气了点;而这个奴仆,没规矩不说,替少爷打抱不平的话语,不像护主,倒像替主家拉仇恨。

南嘉木到底知不知晓这名“忠”仆呢?叶赟探究的望向南嘉木,却瞧见南大少爷玉塑似的笑容,瞧不出任何情绪。

南嘉木长得极好,面如冠玉,天生笑唇,让人很易心生好感,特别是笑起来时眼角弯成月牙,给人一种温暖可靠的感觉。也就是说,这张脸写满了我是君子我是好人我很正经,简直让人想歪都难。

所以,他拿不准这大少爷是真纯良,还是故作如此,连先前的猜测都不太确定了。

“锄石一向小孩子脾性,我也不忍他这天性消失,不免宠了点,现在失礼在前,让叶公子见笑了。”南嘉木说着赔礼的话,又给叶赟斟了杯酒,“我替他赔罪,叶公子别见怪。”

叶赟听着这意味不明的话,接过酒杯,不小心又与南嘉木玉铸般完美的手尖相触碰,温凉的手指与自己温热的体温交缠,让叶赟怔了一瞬。

南嘉木没察觉到他的异样,这次他是真无意,毕竟他目的已经达到,不会做多余之事。可惜叶赟愈发觉得南嘉木想要勾引他,不然短短数句话功夫对方便两次触碰到他,若说无意,这概率未免太高。

况且,之前南嘉木那句未尽之语,也很难不让叶赟往这方面想。

他沉默着,想看南嘉木到底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叶赟:你在勾引我?很好,你成功的引起我注意。

南嘉木:我没有,我不是,我冤枉。

叶赟邪魅一笑,口嫌体正直,我懂。

南嘉木委屈地哭成三百斤胖子。

第14章 再受逼问

见叶赟接过酒杯一饮而尽,南嘉木笑得很温暖,“我与叶公子一见如故,惜乎以往未曾有缘。祖父寻找多年,未曾获得叶祖父消息,六年前临终之际,唯一遗憾便是未曾再见令祖一面。”

说道最后,南嘉木有些叹息。

唯一真心待过他的老人,弥留之际心念挚友安危,而他人小力微,无法完成祖父的夙愿,此时回想起来,依旧心酸不已。

叶赟听到他的话,也有些动容,开口道,“家祖临终也记挂南家祖父。”

“叶祖父为何?”南嘉木似是有些疑惑,又好似不忍相问,这小心翼翼的态度让叶赟微勾嘴角,露出个不算笑的笑容,虽然只有浅浅一瞬,但也让南嘉木惊艳了刹那。

叶赟瞧见南嘉木的神色,骤然敛了笑容,冷淡地开口,“家祖替家父报仇之后,道基败坏修为尽毁,为防止叶家仇人上门,便带着我暂避凡人村中。之后祖父身体每况愈下,非是不来,而是不能。”

见叶赟又恢复淡漠,南嘉木心下有些可惜,他维持着温煦笑容不变,款语温言道:“原来是在凡人村,倒是家祖父想差。他一心盯着修真界,却将凡人地界给忘了,不过若是避仇,再没比凡人地界更好的了。”南嘉木有些唏嘘,为自家祖父。挚友消失十几年,临到死也未曾获得对方消息,祖父当年遗憾而逝。

“恩。”叶赟低低的回应一声。

“我见你身上虽是凡间麻布,但是身上绣纹竟是符文,以凡间麻布之脆承受符文之力,简直闻所未闻,我能看一下吗?”

叶赟瞥了身上衣衫一眼,道,“非符文,只是一些简易阵法。”叶赟对成为南府男婿没兴趣,完全不理会南嘉木的要求。

炼器需要刻阵法刻符文,平常南嘉木刻印的都是阵法,因为比起阵法来符文更娇贵,材料不行刻不上,神识不足刻不完,火候不足易刻残,而南嘉木炼器原材料皆是低廉之物,故而刻印之时多用阵法。

只是较之阵法器纹为符更佳,近来南嘉木正在研究符箓,此时见到这符文难免见猎心喜,恨不得凑到叶赟身前研究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