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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肚子突然饿得直发出抗议声,他早扯了她裹在身上的被子,不管不顾地继续。
向南星是真的饿得前胸贴后背,床上运动可是最累的,幸好他刚去买了早餐回来,要不是他拦着她非得让她先去洗漱,向南星都懒得去刷牙,一心只想先填饱肚子。
不过是简单的咸豆花配油条,向南星却吃得心满意足。
商陆倒是一直没动筷。虽说他买了两份咸豆花,但看她这架势,一份肯定不够吃。
油条吃完,她嘬嘬手:“你怎么不吃?”
“吃过了。”商陆略过这个话题,转而说,“现在国内是真方便,买早餐都刷手机了,就我还特意带了一堆零钱去……”
既然他吃过了,向南星心安理得拆第二份豆花:“土老帽。”
商陆眉一皱:“你现在是越来越嫌弃我了?又是臭傻逼又是土老帽。”
向南星吃东西,不理他,只在心里抗议:她可从没骂过他臭傻逼。
再说了,她是会随随便便骂人如此低级脏话的人嘛?
向南星终于心满意足放下筷子。
幸好他吃过了,不然她肯定不够吃。
既然她吃完了,商陆看着她,紧了紧眉,似要开口说正事,却被向南星的手机震动声打断。
向南星当着他的面点开微信,看了一眼,笑了,开始回复。
商陆看着她轻快地敲着手机键盘的指尖,音色却不复轻快:“谁找你?”
她头也不抬:“关你什么事?”
“……”
这可和商陆设想的完全不一样。
本以为一觉醒来,他的地位会直线回升的,却怎么,不升反降了?
向南星回完了微信,起身。这动作提醒了商陆,他伸手拽住她手腕。
她不说对方是谁也就算了,现在这是要走?
既然要走,也要留个早安吻再走吧?
就像当年那样,出门前抱着他不撒手,亲够了才走。
可他现在问她:“没有早安吻?”
她竟还反问他:“为什么要有早安吻?”
“我还没转正?”
“谁告诉你你转正了?”
商陆愣是没反应过来。
向南星拍拍他肩。
就像老师在教育一个冥顽不灵的学生:“都什么年代了?睡一觉并不代表什么,土老帽。”
她说完竟真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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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伯言中午打电话给商陆,一嘴的纳闷:“阿姨去我公寓打扫的时候告诉我你在那儿,你不是应该在纽约么?”
商陆没回答,只说:“我中午没事,约个饭?”
这可是破天荒头一遭,赵伯言更纳闷了:“你个大忙人,竟然也有空闲的时候?”
赵伯言在长椿医院最好的神经外科,他又刚被分去跟全国最知名的脑血管权威,全国各地的病人都往他老师那儿跑,赵伯言忙到连迟佳都顾不上了。
而以商陆的一贯状态,应该比赵伯言还忙两倍才对,却不料这次竟有空约饭,赵伯言自然第一时间赶到。
赵伯言本以为兄弟是工作上又出了什么问题,可一见到商陆,赵伯言就发现,不对!
那手臂上的抓痕,脖子上的吻痕……
分明是昨夜春宵一刻了,怎么还愠着张脸?
赵伯言带他来吃日料,榻榻米的包间,服务员上了份鱼生拼盘,穿着和服说话轻柔,赵伯言都忍不住看两眼,商陆却低头喝酒。
一大瓶獭祭,转眼被商陆喝没了三分之一。
赵伯言知道这兄弟的个性,床笫之事从来不分享的——嘴巴严,顾女方面子。可赵伯言实在是好奇,终究没忍住:“昨晚,跟向南星一块儿呢?”
商陆拿酒盏的手一顿。
得了!赵伯言看来是猜对了,继续旁敲侧击:“那你今儿中午怎么不跟她一块吃?”
商陆静止了几秒,突然把酒杯放下了,甚至直接转过半个身来——
终于轮到赵伯言给自己倒上一杯,酒和八卦最配了。
商陆也是真的没主意了,不然也不会破天荒请教起了赵伯言:“现在的女人都怎么了?睡完不认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