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低了。
商陆看看这知错能改的好学生,嘴上“嗯”一声,推着姥爷买菜用的小推车,领着向南星走了。
*
从那以后向南星突然开始反思,她在商陆面前怎么就那么怂?
她就想吃兔肉,怎么了?
再发散性思维一下,明明是他追得她,她“勉强”才答应的,他不是应该看她脸色行事才对么?
偏偏她还不能向迟佳讨教一下御夫之术。迟佳在男生堆里很吃得开,陈默不也说嘛,迟佳的男生缘好到他都怵。
可惜,迟佳至今都还不知道她和商陆勾搭到一块儿去了,现在告诉迟佳,怕是会被迟佳打死吧?毕竟瞒了这么久……
然而向南星显然是多虑了,她周日傍晚一回校,就刚进寝室门,就被迟佳冲过来,抓着肩膀晃:“星仔,看不出来你这么厉害……”
向南星差点被她晃散架,都顾不上去好奇究竟是什么事,令迟佳激动到尾音都飘了。
迟佳倒是自行挑明了:“你究竟是怎么把商陆拿下的?快教教我。”
迟佳和陈默至今还是黏黏糊糊的关系,迟佳憋屈,向南星也看不懂,按道理来说,陈默是喜欢迟佳的,怎么偏就不挑明?
温润如玉的陈默比想象中难搞定,目空一切的商陆反倒容易得手?如今的迟佳看着向南星,眼里只有两个字:敬佩。
虽然迟佳似乎没有要责怪她隐瞒恋情的意思,但向南星还是留了一手,当下没承认,只模棱两可地问:“你从哪儿听来的?”
迟佳分明不想在解释前因后果这件事上浪费时间,语速几乎不带停顿,只为赶紧说完:“邹然不知道从哪儿听来你是商陆的女朋友,就跑去和赵伯言求证,赵伯言也傻了,还以为是假消息,他去找商陆辟谣,没想到商陆直接就认了。”
邹然还真是关心学弟的感情状况……
迟佳却不给她分心去腹诽的机会,抓着向南星的肩,又开始晃:“快说说,你是怎么追到商陆的?”
“他追的我!”
迟佳哪会信?“哎呀,这都什么年代了,女追男不丢人。”
“真的是他追的我!”
向南星就差指天发誓了,迟佳这才安分下来,好生琢磨一番向南星的表情之后,终于有七成信了。
迟佳拉长音“哦”了一声,也就没了后话。
迟佳这反应,分明没之前兴致高了,向南星不由反问:“你怎么不问问商陆是怎么追到我的?”
迟佳倒也配合,虽然有些失望没能从向南星这儿学到倒追的招数,但还是打起精神来问了句:“怎么追的?”
向南星却突然卡壳,回答不上来。
明明是她开口让迟佳问的,但迟佳真问出了口,向南星一回想,反倒把自己惊到了——
商陆哪花过心思追她?
既没有送过花,也没有当众表白,更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正经八百约过会……
果然最后还得靠迟佳这个军师给她出主意:“你这么好追,他当然处处压着你啦!”
对于向南星总是在商陆面前犯怂这一点,迟佳如是说。
迟佳还说:“对于太轻易得到的东西,所有人都会有恃无恐啦。就像赵伯言对我,如果我很好追的话,他早就腻了去追别的女生去了。欲擒故纵,才是正道。”
这倒是真的,赵伯言虽然长得跟个没发育的中学生似的,但他家境好,又张扬,光他大四家里给他换的那辆帕拉梅拉,就够不少女孩子倒贴。
唯独迟佳,赵伯言换再好的车她都不正眼瞧。
莫非陈默至今还不挑明他对迟佳的心思,也是出于这番考虑?
大概也只有这样,迟佳才会一直对陈默心心念念。
对于这三人之间的一物降一物,向南星觉得自己也得引以为戒才行:“欲擒故纵?记下了。”
真是教学相长的好学生,迟佳老师满意地点点头,可转念一想,又颇为无奈地两手一摊:“现在说什么都晚啦,你什么都给他了,还怎么欲擒故纵?”
向南星一扬眉,明显没懂。
迟佳也并非那种口无遮拦的人,提到这茬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向南星见迟佳突然扭捏起来,实在是心急:“说嘛!”
幸好寝室里现在没别人,另外俩室友都去自习室自习了,就迟佳一个人留在这儿,就是为了等向南星回校,她好问问向南星和商陆的事。
犹豫片刻也就招了。
“赵伯言跟我说,有次商陆陪女朋友去看首映,他还帮商陆开了房,让商陆和他女朋友好好……”迟佳尴尬地清了清嗓,把最后那两个字给吞了,毕竟迟佳理论经验虽多,但实践经验半点没有,“……结果没成想,商陆的女朋友竟然是你。”
向南星终于明白迟佳刚才那话,究竟什么意思。
不愧是死党,连避重就轻的清嗓声都大致无二:“我们那天……什么也没做。”
这可真够迟佳消化好一阵了。
“真看不出来,竟然是个柳下惠。”
这点向南星坚决不认,甚至撇撇嘴:“可别抬举他。”
看来这其中有很多故事可以听,加之商陆一向以高山岭雪的形象示人——学霸的另一面?迟佳感兴趣得不行。
向南星却只反问了一句:“他不是马上答辩吗,你知道他找我要什么毕业礼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