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周诚因为石家的事吵架后,两人还从未联系过。
夏晓兰是真的没想过,周诚会在这种境况下忽然出现。
人群让出一条路,周诚身穿便装,气势依然能压倒穿制服的公安。
“你是谁?”
“我是她对象,这是我工作证件。”
周诚把证件递给公安,人家打开就头疼。
就算是公检法系统,也最不想和部队的人打交道。部队上的军人犯事,那也有军事法庭裁决处理,完全的两个体系,他们根本管不了。
何况,还是一个如此年轻的营长。
聂院长说把一个年轻女孩儿带回派出所,随便吓唬几句,她就会说真话了。
可年轻女孩儿口舌尖利不好惹,忽然蹦出来个年轻的军官,瞧上去更不好惹。
领头的公安把证件还给周诚,“这位同志,我们可以不带走夏晓兰,但她要回答我们的问题。”
周诚点头,“你们问吧,当着这么多人,她想撒谎都不可能。”
公安能问的,无非就是夏晓兰的行踪。
可夏晓兰这两天的生活是两点一线,每天都是招待所到江城大学。
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路上都和侯琪结伴而行,不可能有时间去安排这件事。
“我们查到,你在招待所打过一个电话——”
“哦,我打去鹏城的,我舅舅在鹏城,我打电话报个平安,不违法吧?”
不违法是不违法,就是有点怀疑。
夏晓兰把电话号码写给公安,“你们可以自己查一查,我舅舅人还在鹏城。我一个学生,可没有那么大的能力,聂卫国师兄虽然怀疑过我有没有参加研讨会的资格,我们之前确实有误会,但这误会早就解除了,我和聂卫国师兄也算握手言和了!”
夏晓兰这话,立刻有人作证。
她和聂卫国在招待所食堂拌过嘴,研讨会上,夏晓兰证实了自己有资格获邀,也没有对聂卫国穷追猛打,反而大方的说聂卫国的刁难,是对她的“爱护”。
周诚皱着眉,“你们还有疑问吗?说不定我也有嫌疑,我恰好也出现在江城,需不需要我去派出所配合你们调查?”
那当然是不用的,请神容易送神难。
周诚要去了派出所,就像他说的,去了之后不走,派出所能怎么办?
派出所的人一走,侯琪安慰夏晓兰几句,让她不要多想,也走了,其他人也没有留下来当电灯泡。
宁彦凡站在远处,“不用过去了,周家的后生到了,不会让夏晓兰吃亏的。”
周家护夏晓兰护的厉害,肯定是因为周诚特别看重夏晓兰。
聂卫国看样子也没证据,要能在周诚面前把夏晓兰带走……聂卫国是省建筑设计院的副院长,又不是鄂省的副省长,哪能在鄂省一手遮天啊!
人群稀里哗啦就走了,很快留下夏晓兰和周诚两人。
“你怎么来了?”
对视良久,还是夏晓兰首先打破尴尬。
她和周诚已经太久没说话,她看着周诚的脸竟觉得有些陌生。
周诚看着她,声音有点难受:
“明天是你生日,我当你男人再失职,这样的日子,我也会尽量陪在你身边的。”
20岁的生日,是与众不同的。
现在没有未成年保护法,国家没有规定年满18岁就成年。判断一个人是否成年,用法定结婚年龄来判断更合适。都能成家了,那肯定是成年人了。
7月24日,就是夏晓兰的生日,夏晓兰当然没忘。
她是没想到,周诚会忽然出现在江城……是要给她一个惊喜吧?
“我以为你没假期。”
夏晓兰干巴巴的。
周诚的心意很重,她还在纠结石家的事,是不是挺没劲儿的。可石家的事,并不是一套房一个工作,是她和周诚的观念有本质差别。那些因为热恋而忽略的差异,直到遇到石家的事,夏晓兰再没办法自欺欺人。
她一想到以后的几十年,要和周诚因为类似的事而争吵,两人会冷战,会相看两厌,不如趁着彼此还有美好的印象而……
“晓兰,你是不是想问石家的事?”
下午六点,夏晓兰和周诚坐在江城大学的长椅上,两人高颜值,惹来过往的学生偷看。
男俊女美真像一幅画般,看着就赏心悦目。
但这两人,彼此想靠近,又似有顾虑。
夏晓兰点头:
“你就当我小肚鸡肠吧,我知道你想对石家人补偿,但你的补偿方式我不认可。我不喜欢魏娟红表现出来的笃定,她对你肆意的提意见,你都能满足她……说句难听的话,她的要求,就算石凯还活着也办不到吧!你是我男人,被别的女人使唤的团团转算什么?对石家,我们该帮就帮,救急不救穷,不让石家人走歪路,帮助石家人自立上进,这些我都同意!但就像我说的,你自己得有那个度,你要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做的对不对。”
石凯还活着,也买不起京城几万块的四合院。
不是夏晓兰看扁了石凯,部队的收入非常透明,是什么级别,就拿多少工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