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过历练的,一个跟头摔下去,说不定就爬不起来……有些心理脆弱的好学生,偶尔一次没考好,家长说了两句冲动跳楼的列子都有,不是气性大成这样,是心理太脆弱,接受不了一次失败。
夏晓兰想想季江源从前的生活水平,再想想学校里贫困生过得日子,都替季江源感觉蛋疼。
从小苦过来的,和中途再吃苦的能一样吗?
“就算是拿生活补助的贫困学生,也没有哪个背着几万美元债务的,汤叔叔,那可不是几美元,靠拿奖学金和普通兼职抹不平……我看季江源同学不止要吃一点苦了。”
汤宏恩也拿不出几万美元。
他想搞到几万美元很容易,外商投资时,代表政府这边多让出点优惠政策,相信外商很乐意给汤市长这点好处,但他能这样做吗?
但汤宏恩看起来一点都不急:
“还有5年,我们总要给他一点成长的时间。不说他的事,说说你吧,季雅把自己的工作室搬回国内是不怀好意,你准备怎么应对?”
夏晓兰真想问一句,这是关心她,还是关心她妈呢?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在商言商,她不用行政力量打击我家的生意,我自然也不会请您或者周家帮忙……您看这样行吗?”
夏晓兰把请汤宏恩帮忙说的理直气壮,季雅死缠着不放,的确有汤宏恩的原因,汤宏恩也没办法回避这点。
夏晓兰又补了一句,“汤叔叔,您和我妈的感情问题,是你们自己的事,我本来不想过问,但季雅女士的病情看起来并无好转,都能给亲儿子列抚养账单,一旦您和我妈走到一起,我不确定季雅女士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我不是要干涉您的感情,我希望您能考虑到我妈的个人安全。”
离婚是季雅提的。
现在季雅身边也有男伴。
夏晓兰仍然不放心。
女人心海底针,季雅女士,比一般女人想的更多。
汤宏恩这辈人对感情很含蓄,让他和晚辈讨论这个问题太为难,但他也不认为夏晓兰在胡说八道:
“这些问题我都考虑过,你不用担心,想要和你妈妈发展是我自己的选择,如果说活了这么多年我有什么进步,大概就是有能力去保护身边人了。”
汤宏恩知道刘芬去了羊城,也没在京城多停留。
那张存折,他交给夏晓兰代为保管,若是季江源需要帮助,汤宏恩自己就不出面了。
夏晓兰觉得汤宏恩回去的那么快,多半和她妈人在羊城有关,她也没有戳穿汤宏恩。
夏晓兰照镜子瞅了瞅自己的脸,难道长得太可靠了,怎么总有人要让她帮忙管钱?
第一个就是周诚,第二个是陈旺达,第三个是汤宏恩。
想起陈庆,开学都一个月了,陈庆还没来找她拿生活费,夏晓兰也坐不住了。考虑到周末时陈庆可能不在学校,夏晓兰就选了一天上课的时候去了对外经贸大学。
像她这样人长得漂亮,嘴还特别甜的,想要问到陈庆的课表不难。
问一个不知道,多问几个总有人愿意帮忙。
夏晓兰在教室外面等了十几分钟,陈庆他们班下课了。
掰着指头算了算,她都有大半年没瞧见过陈庆。陈庆好像长高了些,脸也没有高中时候黑,自然衣服也没有从前那么土,有了白衣学子的书卷气。陈庆是和一个女同学走出教室的,他不知道说了什么,女同学笑容满面。
陈庆同学,这是处对象了?
“陈庆!”
夏晓兰连续叫了两声,陈庆才有反应。
他迟疑了一下,把自己手里的书交给女同学,小跑着过来。
“晓兰,你怎么来了?”
夏晓兰把信封递给他,“你还说呢,之前来学校没找到人,你家里托我给带的生活费,放在我这里,可没有利息付给你。”
“对不起,我最近太忙了,一直说哪天去华清找你拿的,让你又多跑了一趟。”
夏晓兰摆手,“喂,我们还不需要这么客气吧?开学时给你带的东西,你收到了没?”
陈庆点头,“收到了,电视台的竞赛节目我看了,拿了奖的能出国当交换生,晓兰,恭喜你!”
电视机前的观众不知道最后谁拿了冠军,陈庆却知道,当时京城地区的复赛就是在对外经贸大学举行的。
但是决赛,夏晓兰记得自己好像没和陈庆提过,毕竟她和陈庆好长时间没见面,也没机会提。
夏晓兰的疑虑一闪而过:
“交换生的事还没个准信,这学期是去不了,可能是大二学期才去。钱也带给你了,我先回学校了,今天还有课。”
夏晓兰没有揶揄陈庆的女同学,别人她还能打趣两句,陈庆毕竟和她表白过,也才过去一年的时间,夏晓兰觉得她拿这种事打趣陈庆,不太合适!
夏晓兰走了,女同学慢慢走过来。
“是她吗?”
陈庆没回答,女生喃喃道:“优秀又漂亮,难怪你这么念念不忘。陈庆,交换生的名额我能替你拿到,可你要拿什么来换?”
晓兰真的要出国当交换生。
陈庆捏着信封。
如果不靠公派出国,以他家的条件,绝对负担不起出国的费用。世上任何事都有价值,想得到一些东西,总要付出一定代价,这是再公平不过的事。
“你想要什么?”
女生将书还给他,咯咯笑:“你知道我想要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