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从外面被人敲响时,里头的温度已经炽热到只差一星火苗就能燃烧起来,阮歆娇受惊似的退开,下意识把头往关彻怀里埋。
完了完了,就放荡这一次还被发现了吗?
兴头上被人打断,关彻往窗外不识趣的身影上扫了一眼,慢慢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来,脱下外套,将怀里的人整个遮住。
车窗缓缓落下,强子正一只手撑在车顶,弯腰看着车里,先瞟了一眼关彻身上鼓鼓的一团,才慢慢把眼神移到他脸上,“好巧啊,关叔叔。”
关彻淡淡应了一声,嗓子里像是被火燎着,低哑得厉害。
阮歆娇听出是强子的声音,这才把头伸出来,气愤地瞪他一眼:“大晚上不睡觉干嘛呢你!”
有没有一点眼力见儿啊,明知道车里有人还敲人家玻璃,什么居心!
强子撇撇嘴:“这话不是该我问你们的么,大晚上干嘛呢啊,注意点影响,”他往两边的居民楼上一指,“这可都是淳朴的乡民,你们好意思吗!”
“……你丫又溜出去上网了吧,”阮歆娇咬牙道,“再胡说八道小心我告诉鹏叔。”
“告诉他啥,我撞破了你们趁着月黑风高欲行不轨之事?”
阮歆娇本来就挺不好意思的,被他这么一说更难堪了,伸手关上车窗:“快滚快滚!”
强子把手拿开,吊儿郎当地往家走。
被他这么一搅和,阮歆娇也不好意思再继续了。
他们还从没试过在车里,虽然想想就挺刺激的,但他们俩脸皮都薄,从来没尝试浴室和卧室之外的地方,新奇的姿势也很少解锁。刚才只是情到浓时一时控制不住,差点擦枪走火罢了。
院子太窄,车子离两边楼的距离远的不过五米,近的连三米都不到,一楼要是开个灯,都能清清楚楚看到屋里的人。
阮歆娇舍不得这久违的温存,窝在他怀里不想起来,关彻便一直抱着她,心里空缺的地方终于被填补上,圆满了。
“你想我没有?”阮歆娇靠在他肩窝里,嗓音软软地问,“我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背着我跟别的美女眉来眼去呀?一个向秘书走了,有没有再来第二个向秘书趁虚而入呀?”
“没有别人,每天都在想你。”关彻捏捏她的手指,说得很淡然,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些想念到快要疯魔的时间里,多少次想去把她抓回来,禁锢在身边,再也不许乱跑。
“我也是,每天都想,每分每秒都想。”阮歆娇在他下巴上撒娇地蹭蹭,“你不知道,坐上飞机我就开始后悔了,每过一天,后悔就更多一点。”
她自我反省道:“我是不是太小心眼了?自己想不开就逃得远远的,害你等我这么久。”
“没关系,”关彻低头吻她额头,“你想通就很好,等多久都值得。”
“想通了。”出去跑这么一趟,真的想明白了一些。
她和爸爸去了很多地方,看过许多惊艳的景色,也尝到许多新鲜的美食,心里第一个念头,永远都是想要和他分享。
他们是要携手走过余生的不是吗,还要一起生宝宝,一起分享这一生中将会遇到的所有美好事物和情感,那一点点的分歧,一点点的争吵,有什么要紧。
况且,她生气是因为他轻巧一句话便能毁掉她付诸的所有努力,但在这之前,她在演艺这条路上走得那么顺畅,得到那么多的照顾,除了自己本身的用心之外,首先依靠的便是他的庇佑啊。
她自己未必做不到,但从他身上获得的好处和便利,也不能被否认掉。
所以有什么好生气的?且不说他们之间这层关系,拿别人好处,做出点牺牲,本就是再正常不过的游戏规则。
她怪他不尊重她,但气头上大概忘记了,她爱上的是多少好的一个人。那些被他捧在手心上娇惯纵容的日子,她到底忘到哪里去了?
恃宠生娇真的太适合用来形容她了,阮歆娇自己都觉得可恶,长出了小翅膀,就开始责怪他阻碍自己飞翔,咋不上天呢!
总之那件事他们两个都有错,但都无所谓了,更重要的,是以后要更好地在一起。
这一晚才是真正的久别胜新婚,干柴烧烈火,阮歆娇都不记得被他抱回家以后,两个人从玄关到客厅,从卧房到浴室,来来回回一共做了多少次,反正每一次都被他磨得要死不活的,最后嗓子都喊哑了,只会哭着求饶。
他大概算准了第二天是周末,可以不上班,过了凌晨也不消停,没完没了地不肯放过她。
讲真,在一起这么久,这还是阮歆娇第一次见他这样,简直跟饿了几百年的狼似的,恨不得一次就将她吃得一干二净。
最后终于结束时,已经不晓得是几点,她连手指尖都是麻的,更别提浑身的酸软和无力。
想跟他多温存片刻说说话的,但累得眼皮都睁不开,昏昏沉沉地能听到他的声音,但一个字都听不清说了什么。
一直到第二天醒来,阮歆娇身上才缓过来一些,只是浑身没力气,连翻身都不容易。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褥子却还带着一点温度,他大概刚刚离开。
她真真体会到了“身体被掏空”是什么滋味。
昨晚他逞了一夜凶,早上睁开眼就不见人,阮歆娇身上不舒服,心里就跟着觉得说不出来的委屈,换了几个姿势,反而更觉着难受,抓狂地往门上砸了一个枕头。
几秒钟后门就打开了,他难得穿着轻便的家居服,不晓得是衣料太柔软,还是他眉宇间的柔情太明显,整个人都仿佛多了几分暖意。
“睡醒了?”他若无其事地捡起地上的枕头,随手搁到椅子上,半跪在床边,吻她揪起的眉毛和不高兴的眼睛。“饿不饿,我煮了饭,一直热着。”
阮歆娇被他亲了几下郁闷就一扫而空了,抱着他的脖子哼哼唧唧地撒娇。
“你是不是被泰迪精附身了?”他拿了一套跟他身上同款的家居服来,阮歆娇乖乖伸手,让他给自己套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嗯嗯?”
关彻本就对昨晚突然的疯狂和□□汗颜不已,被她一说,更觉尴尬,只低头帮她穿袜子,并不言语。
所幸她也没揪着不放,急着出去吃东西安慰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又不愿意自己走路,撒娇要他抱。
在床上得到满足的男人都好说话的很,更何况他平时就总是纵着她,要什么给什么。
因为厚重窗帘的遮挡,卧室里光线偏暗,出来门阮歆娇才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亮,一看时间,已经下午一点。
吃饱饭力气就慢慢回笼了,阮歆娇有了劲儿,开始想方设法地折腾他。
趁他洗碗,从背后抱着他袭胸;等他坐下来,便爬到他身上各种蹭;一起窝在榻榻米上看电影的时候,又嫌热把裤子脱了,故意把白生生的腿往他身上搭。
她有意报复呢,关彻被她闹得起了反应,她又义正言辞地不让碰。只能抱着,手不能乱摸,嘴不能乱亲;他稍稍有点动作,她眉毛一皱就要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