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香雅焦急的呼唤在外响起,洛阳王妃心中一惊,快速收回小青蛇,眸底怒火燃烧,王香雅来的还真是时候!
“香雅!”慕容雨快速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王香雅招手,若是细看你就会发现,慕容雨额头上布满了汗珠,刚才的惊险,并非巧合,而是她故意为之。
洛阳王妃请慕容雨去花房,并想在那里抓她,杀她,肯定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即便是她失踪,别人也怀疑不到洛阳王妃身上。
洛阳王妃出小蛇时,如果她硬拼,暴露了她进府的目的,打赢了,她或许可以离开,若是输了,她的下场会很凄惨,欧阳少弦的计划绝对不能顺利实施,幸好王香雅及时出现,救她一命。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王香雅责备着,焦急的目光平静下来,胖胖的身体挤进了小屋内:“王妃也在,咦,好多花,王妃和雨儿是来此赏花的!”
“是啊!”洛阳王妃又恢复了以前和蔼的笑容:“若是香雅喜欢,就带几盆回去观赏!”
王香雅摇摇头:“这花都是蓝色的,不是我娘喜欢的红色,不然我肯定抱几瓶回去送给我娘!”
目光转向慕容雨,王香雅眨眨眼睛,拿出一条白色的丝帕:“雨儿,这丝帕,我绣到一半不会绣了,你帮我看看要如何下针?”
慕容雨望望身旁的洛阳王妃,轻轻笑笑:“这里是花房,王妃还要照顾花,咱们在这里讨论绣品不妥!”
“你们有事就去忙吧,不必顾及我!”洛阳王妃如同长辈,笑容亲切。
走在洛阳王府中,吹着凉凉的风,慕容雨的心情渐渐平静下来:“香雅,你知不知道张御史、张玉菲现在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突然想起来关心他们了?”王香雅也察觉到身后有人跟踪,故意顺着慕容雨的话说。
“刚才和世子聊天时,无意间提起,说他们在皇宫……”
王香雅摆摆手,四下观望无人,压低了声音:“他们早就离开皇宫了,被安排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养病,听说,张御史的神智渐渐恢复,能记起许多以前的事情了,他做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不知不觉间招供了,还有啊……”
王香雅再次压低声音:“当年的救驾,并非偶然,而是他故意设计的,好借此升官发财……”
“这种事情,他也招供了?”慕容惊讶不已。
“他的神智还未完全清醒,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的罪行,都是无意识时说出来的,说不定过几天,他还能爆出更大的秘密……”
慕容雨皱皱眉:“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欧阳夜辰和我爹在书房谈事情时,我偷听到的。”王香雅得意的眨眨眼睛:“其实,这算不得什么大秘密,好几个重臣都知道……”
慕容雨和王香雅边走边聊,渐行渐远,直至消失不见,两人站过的地方,凭空出现一道黑影,眼睑沉了沉,转过身,快速向花房跑去!
顺天府大牢,慕容琳隔着铁栏杆,望着干草上虚弱的张姨娘,哭的凄惨:“娘,是谁客以狠心,居然将你打成这个样子?”
张姨娘重重的咳嗽几声,声音虚弱:“还不是马凤梨那个贱人,看我落难,便落井下石,咳咳咳……”
“马姨娘已经死了!”就死在慕容琳的面前,万箭穿心,只是想想,慕容琳就觉毛骨悚然,那么多箭射在身上,肯定很痛。
“死了?”张姨娘惊呼一声,随即,目露不屑:真是愚蠢,这才和慕容雨过了几招,就死掉了,不堪一击……
“娘,我带了你最喜欢吃的糕点和小菜,你多吃一些,补补身体吧!”慕容琳打开食盒,阵阵香气弥漫,张姨娘感觉饿了。
接过食盒内的食物,张姨娘快速食用,好久没吃到这么美味的饭菜了,不经意间抬头,望到慕容琳可怜兮兮的带泪眼眸,张姨娘慢下了动作:“你来找我,可是有事?”
做牢两年了,慕容琳是第二次来看她,第一次是她刚进大牢时,慕容琳带着食物看她,有事相求,这一次,也是有事吧。
“呜呜呜!”张姨娘一语戳中了慕容琳的伤心事:“马姨娘设计我,让我嫁给马重舟,我不想嫁,世子,陆皓文他们都围着慕容雨转,不理我,我该怎么办啊?”
张姨娘扫了慕容琳一眼,重重的叹了口气:“心机深重的女子,不是倒追男子,而是让优秀的男子们争先恐后的追她,慕容雨做的很成功,而你,远不如她!”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赶上她,不,是超过她!”慕容琳恨道:“同样是人,凭什么她母亲做正室,娘做妾室,如今,又同是侯府小姐,凭什么她是嫡出,受尽优秀男子们的爱慕,而我却是庶出,被那些优秀男子争相抛弃……”
张姨娘不悦道:“你的心机还不成熟,根本不是慕容雨的对手!”马凤梨那个心机深重的女人都败在慕容雨手上了,琳儿又怎能敌得过慕容雨。
“那娘教教我,应该怎么做,我才不要嫁给那个废人马重舟!”让许多优秀男子竞相追求,可是她的毕生梦想!
醉情楼雅间,慕容雨将丝帕递给欧阳少弦:“这上面沾了欧阳寒风的药,可让太医检查一下,里面究竟是些什么成份,我总觉得,那股味道十分怪异。”陈太医亲自诊治的病情,开的药,不会有疑,不过,药是死的,人是活的,万一丫鬟们在熬药时,放些其他东西进去,外人也不知道。
欧阳少弦打开丝帕,白色的底面上,现出淡淡血红,一股难闻的气味渐渐飘散。
“药凉后怎么是红色的?”慕容雨惊呼:“药中有血,还是有药材泛血色?”
欧阳少弦包好丝帕,目光凝重:“别急,拿给太医检验后就会知道!”
“我还拿了这个。”慕容雨从衣袖中拿出一小朵有着血红脉络的鸢尾花:“洛阳王妃说这是火烧鸢尾,以鲜血来养,七七四十九天后,花朵就会完全变成红色……”
“她想杀了你,以你的血养花!”欧阳少弦的眸底寒意迸射。
“你怎么知道?”花房里的惊险,慕容雨还未曾对欧阳少弦或王香雅提过。
“这也是苗疆蛊术!”欧阳少弦收起火烧鸢尾,目光凌厉:“以后无事就留在忠勇侯府,洛阳王妃之事未解决前,不要再随意出府!”
“洛阳王妃很聪明,也很狡猾,咱们的计策能成功吗?”洛阳王妃的小心谨慎,心思歹毒,慕容雨算是领教到了。
“放心,正因为洛阳王妃聪明,她才更加不能容忍知道她秘密的人存活于世!”花房里的惊险,欧阳少弦没有看到,却也能想象的到,一向自信,毫无畏惧的他,居然无端的生出害怕,如果王香雅没有及时赶到,雨儿肯定遭了毒手,他就再也看不到她了。
想到慕容雨被设计后会成为什么样子,欧阳少弦气愤忍,怒气翻腾,居然敢打雨儿的主意,洛阳王妃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雨儿,告诉你个好消息!”王香雅推门走了进来,眸底闪着难以名状的,诡异喜悦:“你让牙婆找来对付宇文明的人,已经来到清颂!”
午后的阳光,暖暖的照在湖面上,碧波荡漾,折射出点点金光,远远的,一叶小舟飘来,舟上的女子,美丽,大方,清新可人,手持一柄美丽的油纸伞,伞上画的白色为底,大朵红色牡丹花的水墨画衬的女子更加美丽,出尘,淡淡的笑容,比午后的阳光还要迷人,微风轻起,女子绯色的衣衫随风飘飞,迷了众多少年儿郎的眼睛。
女子的小舟飘飘而来,施施而去,突然,那小舟不知碰到了什么,在水中急速旋转起来,女子跌在舟中,花容失色,不知所措。
茶楼中瞬间飞出一人,足尖在水面上轻点几下,潇洒的落于女子的小舟上,猛然用力,急乱的小舟渐渐平稳下来,美丽女子松了口气。
男子转过身,英俊的容颜,优雅的举止,不凡的气质,让女子羞红了小脸,含羞带怯的道谢:“多谢公子相助!”
“姑娘不必客气!”男子微微一笑,扰乱女子芳心:“湖中的水流十分复杂,有时湖面平静,水中暗流涌动,姑娘独自一人行于广阔湖面,难免遇到麻烦,姑娘准备去往哪里,我可送姑娘一程!”
女子脸红心跳:“不会耽搁公子时间吗?”
男子微微笑着,优雅迷人:“今日休沐,在下与朋友来此饮茶,送姑娘一程,耽搁不了太多时间!”
“多谢公子!”男子撑着小舟,载着女子渐渐远去,看热闹的人们,也收回目光。
“啧啧,这出英雄救美计真是不错!”王香雅坐在窗前,望着渐行渐远的小舟,啧啧称赞:“宇文明掳获女子心的手段,的确高明!”
慕容雨侧目望向窗外,小舟消失成了一个黑点儿:“宇文明是情场高手,自然知道如何接近女子,也知道如何给她们留下最美好的第一印象!”那小舟出事,不是偶然,而是宇文明故意弄的,不然,哪能接近美人。
“如果宇文明知道,那女子是你故意安排给他的,不知会是何种反应?”王香雅语带戏谑。
慕容雨轻抿着杯中茶水,嘴角轻扬起一丝诡异的笑:“当他意识到身体出问题时,反应绝对精彩!”
“找身患花柳病的美貌女子给宇文明,雨儿,这狠招,也只有你能想得出来!”王香雅忍不住赞叹:这一招,她可是想不出来。
“这是他自找的,谁让他对我无礼的!”慕容雨眸底寒意迸射:陈太医医术高明,能解百毒,医百病,却也和其他大夫一样,治不好这绝症花柳病,宇文明不是好色吗?那就让他死在温柔乡里。
不过,他现在每月风流的次数有限,不知何时能染上这花柳梅毒。
“姐姐!”慕容琳甜甜的呼唤响起,雅间门被推开,慕容琳提着一只小篮子走了进来:“姐姐,我买了你最喜欢吃的香脆饼……王小姐也在,一起用吧!”
“琳妹妹怎知我在这里?”慕容雨在桌边坐下,望着缓步走近的慕容琳,微微笑。
“祖母想吃芙蓉饼,我便出门采买,路过这里,看到侯府马车停在外面,询问便知姐姐在这里喝茶。”慕容琳打开篮子,淡淡香气扑面而来,端出香脆饼,慕容琳轻轻笑着:“刚出炉的,味道很不错,你们尝尝看。”
慕容雨和王香雅暗中对望一眼,慕容琳今天怎么像变了个人……
“姐姐不喜欢香脆饼吗?”慕容雨只是望着香脆饼,并未动口食用,慕容琳暗暗纳闷:“难道我记错了姐姐的喜好,那姐姐喜欢吃什么,我再去买来!”
慕容琳转身欲走,慕容雨急忙叫住了她:“不必了,这香脆饼,我很喜欢!”拿起一块,放进口中,香甜的味道盈满口腔:“味道很不错,香雅也尝尝。”
慕容琳展露笑颜:“姐姐喜欢就好,我还要快些回去送芙蓉饼给祖母,就不多陪姐姐和王小姐了,先走一步!”
雅间门推开,陆皓文走了进来:“陆先生,你来了,正好赶上吃香脆饼!”慕容琳微微笑着,礼貌客气,举止端庄,进退有度,丝毫不见以前的刁蛮,任性:“你们慢用吧,我先回侯府了!”
三人疑惑不解的目送慕容琳离开,确认她已经走远,听不到房间中的谈话声了,王香雅率先开口:“慕容琳在搞什么鬼?怎么突然间变的这么聪明,懂礼貌了?”
慕容雨沉下眼睑:“以慕容琳的性子,面对咱们,尤其是陆将军时,举止不可能如此得体,她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或遇到了什么人……”
王香雅灌下杯中茶:“慕容琳再变化,也只是小打小闹,不必在意,若是实在不放心,让人暗中查查!”不过,慕容琳变端庄的目的是什么?
夕阳西下,忠勇侯府的马车行驶在宽阔的大道上,周围炊烟凫凫,行人纷纷回家做饭,用膳,夕阳的余辉照在马车上,远远望去,如同阳光中走来的金色马车。
陆皓文身骑骏马,护卫左右,一身戎装被金光萦绕,威武不凡。
“那个可是陆皓文?”一对中年夫妇站在小巷门口,望着骏马上英武的陆皓文,有些不敢相信。
“可不就是他,绝对错不了的!”李母笑容满面的快步跑向马车:“小文,小文……”
这道声音,陆皓文很熟悉,微微皱了皱眉头,勒住缰绳,翻身下马,转身望向来人:“李伯母!”
“老爷,快来看看,真的是小文!”李母笑逐颜开,将陆皓文打量了一遍又一遍:“当初你来京赶考时,又瘦又弱,没想到一转眼,长的这么英俊迷人了……”
陆皓文轻轻笑着:“以前,多谢伯父,伯母关照!”
李母灿烂的笑着,摆摆手:“大家都是邻居,何必如此客气,你这是准备回府?”
目光望到慕容雨的马车,李母的笑容僵了僵,她不识字,但马车上的标记她却记得:这不是忠勇侯府的马车吗?里面坐的可是那位慕容小姐,陆皓文和她又是什么关系……
“小文,你和向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虽说进京之后,你们在朝为官,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做,有空时,相互之间就多走动走动,千万不要生疏了!”李父语气严肃。
自己儿子只是名小小师爷,这无父无母的孤儿陆皓文却成了将军,说不嫉妒,那是假话。
“是啊小文。”李母顺着李父的话说:“饮水思源,当年你父母双亡,你年龄尚小,若非我们每天送碗粥给你,你也撑不到进京赴考,当上将军……”
陆皓文依旧礼貌的笑着:“伯父伯母的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当年,你们为了接济我,自家的狗饿的骨瘦如柴,最后得病离世,我一直心有感激与愧疚……”
“噗!”马车中,慕容雨忍不住笑出声来,陆先生是在变相嘲讽李向东父母,尖酸刻薄,当年接济他的不是人饭,而是狗食,如今却以恩人的身份出现在他面前,高姿态的讨要所谓的恩情,在外历练两年,他也学会了损人不带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