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雨站起身,优雅走至书桌前,刚刚拿起毛笔,洪灵月凑了过来,美眸笑意盈盈:“不知慕容大小姐打算画什么?”无论她画什么,都会是自己的手下败将。
慕容雨微笑:“雨儿见识不多,一时间,还真想不起来应该画什么,不如洪小姐给个建议。”
洪灵月眸底的笑意越发浓郁:“呵呵,建议不敢当,刚才慕容二小姐吟了梅花,若大小姐拿不定主意,不如就画梅花!”
慕容琳吟梅花是作弊,若自己也顺着洪灵月的意思画了梅花,只要才华在她之下,便会被人嘲笑自己与慕容琳是一丘之貉:“多谢洪小姐提醒,雨儿要做画了,麻烦您让让!”
慕容雨提笔沾墨,将洪灵月挤到一边,洪灵月洋溢着浓浓笑意的小脸顿时垮了下来,眸底盈满气愤,却碍于这是御花园,高官子女太多,强忍着没有发作:等慕容雨输了,自己有的是机会嘲笑她,不必急于一时。
狠狠瞪了慕容雨一眼,洪灵月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回座位上坐下,静等慕容雨的画作,并暗暗做好了嘲笑她的准备。
慕容雨手持毛笔立于阳光下,微微弯腰,毛笔在雪白的纸张上挥画出一道优美的线条,渐渐的,手中动作越来越快,如行云流水般流畅、肆意,随性洒脱……
蓝色的天幕晴朗如洗,初秋的阳光照在慕容雨的身上,为她涂上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领口的珍珠氤氲出柔和的光华,更衬得她肤若凝脂,眸如璨星。
怒放的金菊丛中,米白色的裙裾随风轻扬,轻盈飘逸,仿佛堕入凡尘的仙子,随时都可能会御风而去,似真似幻,如梦如烟,这副美好画卷,让众人看呆了眼,似乎一个恍神,她就可能消失不见……
最后一笔长长划完,慕容雨手中的毛笔还未放下,眼前画卷已被人抽走,明黄色的衣衫现于眼前,竟是太子欧阳夜辰。
“这是……墨梅!”望着墨迹未干的画卷,以及画中所提的诗,欧阳夜辰眼底是掩饰不住的震惊:“吾家洗砚池头树,个个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颜色好,只留清气满乾坤……”
“字体是梅花小楷!”洛阳王世子欧阳寒风不知何时也来到画卷前,眼底闪烁的除了震惊就是难以置信:“画是梅,诗是梅,字也是梅,构思真真绝妙!”好诗,好字,好画!
只一幅画,就展现出慕容雨在诗,书,画上的高深造诣,相较于洪灵月那幅只展现了画功的菊花图,慕容雨的才华高了不止一两筹!比试,胜负已分!
“慕容大小姐真是才女……”
“举世无双……”
画卷在众人手中传送,所到之处,皆连声赞赏,就连一向冷漠的欧阳少弦,也淡淡扫望了几眼。
洪灵月强忍怒气,非常不服气轻哼一声:“谁知道这是不是她事先准备好的……”自己虽不会做诗填词,但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一直无人能及,原本是想让慕容雨做自己陪衬的,结果,慕容雨技高一筹,自己反过来成了她的陪衬,怎能不气恼,愤恨……
“雨儿可是得了洪小姐的建议,才会画梅,又不是自作主张去画梅花。”作弊,慕容雨不屑为之:“反倒是洪小姐的菊花图,可是自己拿主意画的……”小人常欺欺,心思龌龊的人,总以为别人与他一样龌龊!
“我洪灵月画技不差,为何要作弊?”问出这句话后,洪灵月方才意识到,自己上当了:才高方才气傲,真正才华高超之人,是不屑作弊的,自己画技不俗,慕容雨更在自己之上,自己没理由作弊,她就更没理由了!
“慕容大小姐的画功很扎实,每一笔都画的恰到好处,没有几年功力,是画不出这种效果的。”画卷重新传到太子手中,欧阳夜辰望着画上的墨梅,移不开眼睛:“更何况,她是当众亲自做画,何来作弊之说?”若是让人代笔作画,才叫作弊。
作画与作诗不同,是需要基本功的,洪灵月知道慕容雨没有作弊,却因她的才华在自己之上,心理不平衡,才会出言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