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出了太阳,方信和小胖和尚往后山走去,果然,洞口已经被完全堵住,两人挖了半天,也没有挖出一条路,“就算在里面没被压死,在里面闷个几天,也会活活闷死。”小胖和尚说道,方信没有说话,沉默的挖着前面的泥石。
过了半天,才缓缓开口,“死在自己建造的牢笼,你说这是不是苍天开眼?”
小胖和尚没有说话,另一边,陈叁德将儿子放在竹筐中,被着就往山上走去,一大早就出了太阳,村名心里的一块石头不禁放了下来,至少今天应该不会再有山崩的情况了,一部分人去挖山口的路,一部份人,则在村里挖着埋在地下的人。
上山的路泥泞不堪,陈叁德一步一步往上走着,有时碰到泥水深的地方,一脚下去用力才能将脚抬起,几次下来已经是累得不行,停下脚步往后面的竹楼看了一眼,儿子睁着眼睛笑了笑,陈叁德也笑了笑,继续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山上走去..............
路口的人拿着铲子,铲着地上的石头和泥水,“堵城这个样子,通一年也通不开吧!”几个村名气喘吁吁的说道,“那能怎么办?不然困在这里都得死!”说完之后继续干着手上的活。
中午的时候,几人回到村里,村里实在没什么能吃的,几个村妇只能拿一些蔬菜和一些树叶草根一起煮煮,干完活回来的男人刚喝一口,猛地就吐了出来。
“这什么玩意?”男人生气的问道。
“有这些不错了,村里没什么存粮,东西都被埋在地上,要不就挖出来,要不你就凑合着吃!”女人难受的说道,男人压着心里的火气,只能认命的吃着,这时身边的儿子吃了一口难受了,直喊着饿,要吃肉,男人本就心里不爽快,被他一吵闹,怒火更是上头,一巴掌将人掀翻在地。
“吃什么吃?老子都没得吃!”小男孩一下子被掀倒在地,头在地上猛地一磕,一下子就破了,大喊着哭闹起来,男人心里更是不爽,抬脚就踹了几下,小孩终于没了声音,男人放下碗出门,女人缩在一边不敢动,等男人走了以后,才将孩子抱进怀里哭出声来...........
下午的时候,几个男人出去通路,剩下的则挖着埋在地上的人,太阳在天上挂了一整天,没有再要下雨的趋势,泥水依旧淹没着村庄,下午的时候,埋得潜的人在大声呼喊着,众人齐力,将人挖了出来............
下午的时候,陈叁德中午爬上苍隆山,山上的情况果然也不怎么好,在寺庙里转了一圈,没有找到人,往后院找去,听到不远处有声音传来,走进一看,方信和一个胖和尚不知道在挖着什么,方信见陈叁德走进,一把扔下锄头,“你来干什么!”嘶哑的声音怒吼着。
陈叁德皱了皱眉,“山下的情况不好,我上来看看,你还活着没,毕竟你是她的哥哥。”方信听到他的说法立马就恼火起来,抓着人的衣领,一拳就要打上去,陈叁德背后的孩子哭泣起来,陈叁德立马推开他,将竹篮里的孩子抱出安抚着。
方信胸膛剧烈起伏着,“这是,她的儿子?”陈叁德点了点头,方信将两人推远,“你们走吧,我不想看到你们。”之后就和小胖和尚继续挖着.............
陈叁德没有立马离开,将孩子放在一边安全的地方,跟着一起挖着,“你来干什么!我叫你们走听见没有?”
陈叁德没有离开,反而说道,“这是她噩梦开始的地方,我要亲眼看着害她的人死去。”一边的小胖和尚抖了抖,一下子来了两个,心累的不行,继续挖着...............
入夜后,几人在没有塌陷的屋子里休息,寺庙里有不少粮食,叁人分食之后各自休息,方信看着睡着的孩子,“这孩子你怎么养他?”方信开口问道。
陈叁德想了想,“送他读书,离开陈家村。”
方信闭眼不再说话,山下一户人家,“都是你,你打孩子干什么?现在孩子没了你开心了?”女人抱着没了呼吸的孩子大声呼喊着。
男人心里烦躁,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没了就没了,没了以后还能再生!”之后就去一边休息,女人抱着孩子默默哭泣着,仿佛孩子还能活过来一样...........
陈叁德在山上呆了叁天,叁天都没有将洞口挖开,而山下又被几次山崩影响,石头落了一地,山下的村民都是提心吊胆的,村里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吃了,男人白天通完路回去都累得不行,又饿又累,男人回家之后,见女人天天抱着死了的孩子不撒手,已经叁天没有吃过饭,饿得不行,看了眼女人手里的孩子,当晚就去找了其他几个村名。
第二天,告诉女人要将孩子埋了,女人虽然心里不舍,还是将孩子给了男人,见几个男人抱着孩子出去,女人心里仍是难受的不行,靠在一边无声的哭泣着。
“这不行吧,这能吃么?”几个人围着孩子问道。
“一样是肉,死都死了!有什么不能吃的!”说着手起刀落,一条手臂被切下,开了火就煮了起来,吃饱之后,几人离开去继续通山路,女人因为儿子死了难受了好几天,等缓过来去厨房的时候,见到地上的白骨,顿时昏了过去..........
“被发现了!怎么办?”男人回来的时候见女人昏倒在地,一时没了主意,“那就一起杀了,还能多吃几天。”男人凶狠的说道。
“这样不好吧?”另一个人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我儿子你都吃了?你去杀了那个婆娘!去!”男人将刀塞在他的手里,颤抖的手,一刀一刀捅进身体里,屋子里一下子溅满了血,身上也溅了不少血,地上躺着一个死去的女人...............
陈叁德和方信两人在山上挖了将近七天才将洞口挖开,里面的气味很难为,叁人一下子难以接受,等到第二天,才进到地下室内,左边的路已经被完全堵上,“看来又要挖了。”小胖和尚说道。
“应该没有活着的了吧?”陈叁德问道,方信耸了耸肩,往深处走去,里面的情况也不是很好,走到佛堂下面,地上散落十几具尸体,叁人合力将尸体抬出,“泥石流的事情早晚会被知道,寺庙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你想过怎么办么?”小胖和尚问道。
方信看了看眼前的尸体,“那这些死去的人,正好顶他们。”陈叁德想了想也有道理,“那就挖了坑埋了,以后问起来就说死了,埋了。”说干就干,叁人又开始挖,准备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