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北安静的笑笑,“不好奇。”
“为什么?”
念北注视着她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道,“因为念北的心里、眼睛里都已经被填的满满的,再也看不下任何事物去,所以不管世间再繁华,与我来说,都是虚无罢了。”
玉楼春心里一震,忽然有些不能面对那双眸子里的认真和专注,她敷衍的喔了一声,撇开眼,又看向车窗外,车窗外的世界越发辉煌璀璨了。
而这时,前面似乎发生了小事故,车速都慢了下来。
玉楼春看了下手机,问道,“阿武,这是到了哪里了?”
阿武恭敬的道,“这里是宣赫路,在京城,不算是比较繁华的地段,可因为路两边都是娱乐场所,一到晚上,就特别热闹。”
闻言,玉楼春总算了解,为什么她对这个地方看着陌生了,前世她也算是见多识广,京城有名的地方她都去过,可这里却是第一次来,这样灯红酒绿之地,夏中天是不会带她来的。
车子还在缓慢的移动,因为刚刚念北的那番话,让她觉得尴尬,便只好装作感兴趣的看着外面,没想到,还真让她看到了眼睛一亮的。
帝宫那两个大字实在是惹眼,耀眼夺目的几乎把天上的月亮都比下去了,辉煌而气派的门面,帝宫二字却是足以匹配。
想到之前慕容秋白说要把瑞安送到这里来的威胁之词,她勾唇笑了笑。
这时,阿武忽然眼眸一眯,“小姐,我看到一个人。”
“喔?谁?”
“王永年,王家二房的人。”
玉楼春一惊,“王锦的父亲?”
阿武点头,也很是讶异,“是,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他。”
“你可看清楚了?”玉楼春皱眉,依着秋白之言,帝宫可是个专门提供男子服务的场所,王永年来做什么?
阿武肯定的道,“小姐放心,这样的距离,我的目力还是可以看到的,是王永年没错。”
玉楼春也看过去,可离着那边足有几十米,她只能看个大概的人影,长什么样子是分辨不出来的,“他进去了?”
“是。”
这时,车速终于快了起来,帝宫被远远的甩在了后面,玉楼春收回视线,皱眉沉思起来。
念北忽然开口,“看刚刚门口那接待之人的表情,他应该是这里的常客。”
闻言,玉楼春猛地看向他。
阿武也惊异道,“念北,原来你目力也那么好?你武功也极好吧?”
念北却笑着摇摇头,“因为在山上,跟着玉爷爷练习打猎,所以眼力还好,可武功就不济了,只是会学简单的防身之术罢了。”
阿武恍然喔了一声。
玉楼春却问道,“那你可看得懂唇语?”
念北眸子闪了闪,点头,“会一些。”
“那刚刚他们说了什么?”
“那个接待的人很殷勤的打招呼,说,二老爷,您来了,对方很随意的嗯了一声,那人又问了句,今晚还是让小雨来伺候您,还是再选,对方沉默了几秒,问了句,可有新鲜的,那人很激动的连声说有,然后对方就点点头进去了。”
这般香艳的话,听的阿武都觉得脸上尴尬,浑身不自在,可念北说的一本正经。
玉楼春听完,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半响,她才问,“王永年在政界负责什么?”
阿武回道,“主管文化部,那就是个闲差,因为王家大房进了军界,所以二房的人就安排在了政界,可王永年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喜欢吃喝玩乐,这在京城不是什么秘密,众人畏惧王家的威望权势,都是心照不宣的睁只眼闭只眼,这些年,他虽然放荡了些,不过比起大房和三房的人,倒是没做过多少伤天害理的,只是也没什么建树就是了,王家的人都当他可有可无的,他的地位连王锦都不如。”
玉楼春皱眉,“王锦应该知道他父亲……喜欢这个吧?”
她说的很委婉,阿武明白,复杂的嗯了一声。
玉楼春闭上眸子,心头也是复杂难言,想到第一次看见王锦的样子,一众人围在问玉亭里,西装革履、打扮贵气的人不在少数,可他站在那里,还是会让人第一眼看的到。
一丝不苟的精致华贵,俊逸非凡的容貌气度,优雅不俗的谈吐举止,风度翩翩,八面玲珑,一双桃花眼却似幽深似海,无边无际,可谓是搞外交的最好人才。
后来和他接触,更是领教了他的奸诈腹黑,比起秋白更像是一只修炼成精的狐狸,可谁能想到他会有那样的父亲?又想起东流说的,他的母亲沉默寡言、古怪诡异,也许和这些都有关吧?
这时,念北忽然又开口,“小姐,您不觉得王锦和这个王永年没有半分想象的地方吗?”
闻言,玉楼春倏然睁开眸子,“这话是什么意思?”
念北微微一笑,“念北也说不好,只是直觉,这两人并不是……”
他没说出来,玉楼春却是明白了,一时眸底翻涌着什么,半响无言。
阿武不敢置信的道,“应该不会吧?谁都知道王锦是王永年的儿子,他母亲是当年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小明星,难道不是?可若是不是,王锦是……谁的儿子?”
念北淡淡的道,“能让王家都缄口不言,做下这样瞒天过海的事,还能有谁呢?”
阿武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是那位……天,这算什么?乱伦吗?”
念北没再说话。
玉楼春面色明暗半响,平静的道,“阿武,这事还只是猜测,暂时不要宣扬。”
阿武心神一凛,“是,小姐。”
车里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