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好几个拱桥之后,就远离了居民区。两岸是荒芜的芦苇荡。
星河如练,清透的月华倾洒在松软的芦花之上。秋夜的风吹过,芦花如潮,一浪涌过一浪。
“终于只剩我们了。”他收了竹篙,同她肩并肩地坐了下来。
“你拿好它。”他让她托着一盏莲灯,他手里捧另外一盏。两人头紧挨彼此,把花灯放入了河中。
碧水悠悠,烛火摇曳。
他揽上了削瘦的肩膀,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肩头。
原来倚靠一个人的时候,可以那么温暖……谢昭华不禁握住了他的手,两人十指相缠。
“傅清,你知道的,我父王母妃在我幼年的时候就相继去世了。”
“嗯。”他安静地听着。当一个内敛的人愿意和你倾诉过去的时候,表明她真的对你打开了心扉。
“我的哥哥少年当家。他尽力了……但是他,真的算不上称职。诺大的王府,我一个人长大了。我不懂迎合,不懂暧昧,只知道喜欢,就要去表达,要去争取。以前的我,喜欢傅湛,我就直接告诉他了。哪怕他来边关,我都想也未想地跟了过来。你知道吗?在黑暗中的人多么渴望光明,快要渴死的人多么贪恋水源。我就靠着十年前他反馈给我的那一点点爱意盼着,活着……”她哽咽了。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舒气。她伤心的模样,让他心疼得要死。
“可是人就像弓弦,不可能无限制地向后拉。超过了承受的限度,也会断。如果不是你,我可能真的……”余下的话,就断在了他的热吻里。
小昭华,你有我了,再也不会伤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