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的忙碌,不知在准备什么的认真,看似不经意却又一定要把她带往书店的脚步,以及在她垫脚那一刻,店员有些大惊小怪的制止。
像在柔软的被窝里面滚了一圈,满足感直线攀升,一切杂念悉数消散,舒服得想让人睡过去。
徐叶羽大过背景音乐的心跳声终于平复下来,她眨了眨眼,颈间脉搏的每一次跳动,仿佛都能似夜莺一般,催出一朵艳丽玫瑰。
摊开的答案之书终于被她合上,厚厚底壳夹着纸张扣拢,极有仪式感的一声砰传出。
像是什么尘埃落定,得到答案和归属。
“我考虑好了。”
陆延白垂了垂眼睑,指腹间那枚戒指熠熠生辉,在等她回答。
徐叶羽把手放在书壳上,手指似有若无地抬了抬,抿抿唇,眼神闪烁地暗示道——
“既然都拿出来了,那就戴上吧。”
他轻笑一声,她脸顷刻间又烧红,连他是不是说了声“好”都没听见,重复地在他给的漩涡中翻搅。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此刻愈发好看,捏着指环缓缓圈入她手指,不管是这枚戒指,抑或这双手,都过分合衬。
她想,杜拉斯那句话说得对,这座城市天生适合恋爱,他的灵魂,天生适合她。
一边的店员兴致勃勃地站在他们旁边,举着拍立得录下了这个画面,咔嚓一声后,无论能不能留住的东西,都可以永恒。
店员从拍立得里面拿出那张照片,一边钳着底下扇抖着快速出相的同时,一边笑着:“你们是第一对在这里求婚的情侣,很有纪念意义哦。”
“那,不如就把这本书留在这里吧,”徐叶羽往上看了看,“把这份……”
“不要了吧,”柜后的女店员小声说,“你先生为这本书准备了很久诶,我觉得还是自己拿回去收藏比较有意义。”
她低头看了一眼封面:“准备了很久?”
“当然,几乎从两三周之前就开始准备了,你毫不知情吧?”女店员挤眉弄眼,眼睛里全都是艳羡。
“嗯,”徐叶羽点点头,也无不附和道,“毕竟追我的人太多了,他确实应该着急一下。”
“……”
站在一边的陆延白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抬了抬眉,只好默认她说的都对。
还能怎么办呢,毕竟是自己选的老婆。
回去了之后,徐叶羽坐在沙发上,这才后知后觉地翻开那本书,发现这的确是自己熟悉的画风。
她侧头问陆延白:“你请的画手啊?”
“不然呢?”他笑意不减,“总不会是天上掉下来的。”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画手的?”她记得自己好像没在他面前说过。
他似乎心情好,仍是笑:“翻翻你的微博和关注就知道了,用点心,知道这些并不难。”
“也不止是用了点心吧,你也别谦虚,”徐叶羽扬着眉尾笑得明亮,“这已经算得上很用心了,陆教授。”
他正要说话,徐叶羽看了眼时间,忽然又一惊一乍地坐起来。
“完了完了,都怪你,我连我的预售都忘记看了!”
“……”
她耗时两年,为新书所付出的一切,《遇光》交给了她一个满意的答卷。
并没有和她担忧的一样,《遇光》从预售开始就一路成绩飘红。
二十四小时登顶排行榜,在首印颇高的情况下,却仍然上市即加印。
线上战果颇丰,揽了不少榜单大奖,线下书店也频频补货。
那段时间,只要弯弯的头像一闪,她就知道是书又加印了。
她预想过很多结果,却没想到真正发生的时候,还是像梦一样。
各大评书网站对她这本书的评价也很高,说是无论从质还是从情怀来看,耗时两年,沉淀这一部作品,十分值得。
她并没有和那些稀奇古怪的预测一样悲惨,读者也对她的这本新鲜尝试很满意。
也确实有很多人在看过这本书之后,对“抑郁症”这三个字做了改观,坦言可以不明白,但不要误解。
甚至连陆宛宜也给她发私信,说自己和朋友看完以后都感悟良多。
难以避免地,仍然有人用“江郎才尽”“一本不如一本”这样的字眼框住她,但不过是庞大议论声中再少数不过的几句,并没有绝对的发言权。
甚至有人挖出那个曾经嘲讽徐叶羽不知天高地厚敢尝试新鲜事物的帖子,在底下留了一句:【大家都看遇光的销售实绩了吗?即使两年不写,你夜神依然是你夜神。】
《遇光》耗时极短加印到八万册的的时候,弯弯发了一条微博。
【之前看过有一句挺有意思的话,是说:“每个时代都是属于那么一部分人的,但是属于是夜习习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现在,作为她的编辑,我有底气也应该有底气地反驳一句——这个时代不仅没有过去,并且仍然属于她,且在往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也依然是她的。】
只因为逆风的位置,似乎更适合飞驰。
除了徐叶羽自己的《遇光》上市,下半年,江宙的短篇合集也同样面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