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着头,突然张嘴就咬在了她的耳朵上面。
秦悦歆被他的侗族搅得有些心痒难耐,再加上想起自己那时候说的那句话,不禁满脸通红,一只手推着他一只手撑着自己挪开了点位置:“你别再卖关子了,说吧。”
见她急躁,陆晨安倒是松了自己的动作,往一旁一翻,直接躺在了床上,视线却一直看着她:“你骂得虽然挺狠的,不过由始至终,你也没有攻击过我的双腿。歆歆,有些人对残疾人有偏见,在这样的情况下是怎么都忍不住的,可是你没有。你都被我气坏了,可是你没有攻击过我的的双腿半分。”
秦悦歆想了那么久,却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答案。
她突然有些心塞,看着陆晨安更是感到几分心酸,眼光热热的,随时都有可能哭出来。
可是她不想哭出来,她一点儿都不想在他的跟前让他知道自己在心疼他这个。
他那么敏感,她只能挪着身体伸手抱着她,头捂进他的身侧,声音哑哑:“晨安,你真的不能站起来了吗?我好想你站起来。”
陆晨安动了动,抬手摸到了她的脸:“歆歆,你是不是很介意,我不能站起来?”
她怔了怔,知道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觉得,如果你能站起来就好了,我想和你一起去很多很多地方。”
她其实是个挺没志气的人,唯一一件比较有志气的事情大概就是为叶慧云报仇了,可是这之后呢?
她的人生才走了不到三分之一,尽管她慢慢一点点地谋划,以她如今在立华的地位,那一天并不会很远。
可是之后呢?
她一直想出去走走,看看这个世界。陆晨安对陆家的纠纷显然是没什么兴趣的,她可以带上他,两个人走走停停的,不会有人管他们,也不用担心经济问题。
可是她还是有些贪心啊,她想陆晨安可以站起来,可以和她一起骑马,一起骑骆驼,一起登上那喜马拉雅山,看看那极目的美景。
陆晨安突然沉默了下来,她心底有些难受,抬头看着他,眼睛已经发红了:“不过没有关系,如果真的不可以的话,我可以推着你一起去我想去的地方。”
说完,她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会陪我去吗?”
他扣着她的手:“会。”
秦悦歆笑了笑,抬手关了灯:“睡吧,不早了。”
房间一点点地安静下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悦歆突然又开口:“晨安,你会骗我吗?”
她说得极其小声,只是在这样安静的房间里面,即使说得在小声,房间里面的人也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她睁开眼睛,转了转头,借着夜色看着身旁的男人。
他已经睡着了,紧闭的眼眸只有那黑长的眼睫毛随着她轻轻抚摸的动作在颤动。
韩振离职之后秦悦歆突然之间就忙了起来了,许多事情压在她的身上,她害怕自己做不好,经常一个策划书,她都会出好几份。
以前有韩振在上面罩着,她并不知道原来当市场部的经理是这么苦的。
韩振离职之后她第一个月的饭局显然比平时多了一倍不止,幸运的是,大多数的客户都知道她是陆家三少的妻子,倒也没有真正为难的。
只是有些应酬还是免不了的,她已经有好久没有正常的下班了。
晚上的应酬是最多的,陆晨安也不管她应酬到什么时候,不管在什么地方,都会来接他。
这一个多月,好几次她的饭局在晚上十一二点才散掉,她出去就看到在车子里面的陆晨安,已经睡着了。
秦悦歆有些心疼,也有些欣慰,被韩舒雅那一张照片带来的那些不安也渐渐地压了下去。
今天晚上要见的是一个老客户百业了,明明合约在上周就该签了,可是在签约的时候突然之间说w市的维美有意合作,而且价格比立华这边要低百分之一。
秦悦歆有些头疼,维美和立华的知名度差不多,百业的专柜如果选择下架立华的,显然影响也不是很大,更别说维美让利百分之一。
双方谈了一个晚上,僵持不下,最后秦悦歆答应百业以后立华的产品给予他们部分产品优先七天供应的特权。
这对于商场的专柜来说,是个很好的噱头。
最后在不让利的情况下,秦悦歆终于把合约签了。
从酒店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多了,十点多的时候陆晨安就已经发短信问她在哪里了,毫无意外,刚走出酒店门口就看到那熟悉的车辆了。
陆晨安这次没在车上,坐在轮椅上在车旁看着她一步步走下来。
秦悦歆还在和百业的老总李克说着话,她不好立刻撇开人走下去。
李克和陆家有些交情,上一次叶华英大寿的时候他也在场,虽然陆晨安深居不出门,但是那一天他倒是见过人。李克的眼力十分好,这一次见到陆晨安,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看着秦悦歆笑了笑:“是陆少吧?”
秦悦歆今天陪着喝了两杯茅台,虽然没有醉,可是脸上浮着红晕,听到李克的话不禁有些羞赧,点了点头:“是他。”
李克笑了几声,“去吧,你们年轻人感情就是好。”
他这么一说,秦悦歆更是窘迫,看着李克又说了几句话,才转身走向陆晨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终于把百业的单子签下来了,今年的四个大单子总算搞定了,她也算是松了口气,所以这个时候看到陆晨安脸上止不住的笑意:“你来啦,晨安。”
她穿着黑色的细跟高跟鞋,不知道踩了什么地方,脚下一个不稳,身子直直地摔向了陆晨安。
幸好陆晨安眼疾手快,在她摔下来的时候伸手搂住了她,才没让她摔得难看。
耳边传来男人低低的笑声:“醉了?”
秦悦歆有些窘迫,伸手推了推他:“没有,你先松开我。”
他却偏不松开,俯身凑到她的脖子处一点点地闻着:“没吗?好大的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