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霍银山和霍灵这两个老熟人也在,多日不见,真的怪想你们哒。”
就看原本好好地一场秀女选秀,直接就被他们给折腾砸了。那震耳欲聋的吵闹,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更加厉害。至于“哇啦”“哇啦”的叫唤声音,更是连皇宫里最偏僻的冷宫,都能清晰可闻。
所以这些乌鸦为什么还在!
霍银山父女直接就懵住了,与此同时,他们心里也升起巨大的担忧。可紧接着,就像是为了响应他们的担忧一样。那些乌鸦竟然一股脑的全都朝着霍灵飞去。
简直是邪了门一样,这大殿之中,分明站了这么多秀女,可这些乌鸦,就只盯着她一个。尖锐的鸟嘴,更是一刻不停的朝着她的头和脸不停的落下。而那种“哇啦”的粗哑叫声,也变得更加难听。
“害人精!杀人犯!快伏法!”
“神特么的金乌送瑞,我们是乌鸦报丧。”
“讨厌的女人,连姐妹都害,我们代表太阳惩罚你!”
“走开!走开!不!放开我!我的头发,我的脸。”头上,手上的痛楚一刻不停的纠缠着霍灵。而这么多乌鸦的近距离攻击,才是最让她感到害怕的。
来上京路上那种被乌鸦统治的恐惧又再一次笼罩了她。
难道,还真的像那些人说的,这些乌鸦是冲着自己来的?随着这些震耳欲聋的噪音不断的冲击,霍灵感觉自己几乎快要疯了。
而霍银山那头,却远比霍灵还要崩溃。因为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的看到守卫上的皇帝,那难看的至极的脸色。
不过这也正常。选秀女充实后宫,原本是一桩美事。而现在,在这些乌鸦的搅和下,却变成了一出闹剧,换成哪个皇帝,都要大发雷霆。
而更打脸的,还是之前很多人传言,霍灵是金乌送瑞送来的真命天女,可依照乌鸦们现在的表现来看,什么天女,分明是个霉女!
连乌鸦都不愿意放过的女人,只要这么一想,就会觉得格外可怕。
这下事情的就真的变得蹊跷起来,莺妃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至于七皇子,也从美人的诱惑里清醒过来,惊诧的看着面前被乌鸦缠身的霍灵,突然想到之前府里那个黄先生的话。
“乌鸦报丧,送的不是天命,而是人命。”
所以说,霍银山父女不会真的有问题吧!七皇子终于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种可能。而紧接着,秀女队伍里,那些来自尨城四城的秀女,也突然全都跪下了。
“陛下,陛下,臣女冤枉啊!这来京一路上,霍银山父女折磨待选秀女,还导致其中一人直接死亡,请陛下为我们做主啊!”这些秀女早就对霍银山父女恨之入骨,如今有了机会,自然是不可能放过,当即就全都跪下,喊起冤来。
“什么?”皇帝听见,也直接就愣住了。原本乌鸦的突然出现,就让他目瞪口呆。而现在,这些秀女们的话,越发让他震惊到了极点。
“皇上明鉴,卑职不过小小将领,怎敢如此?这些秀女嫉妒小女美貌,一路就多有欺压。现在更是看小女得七皇子喜爱,所以故意陷害。陛下明察。”霍银山意识到事情不好,赶紧跪下求饶。可他这话,不过刚落,那些原本绕着霍灵的乌鸦,就全都改变了方向,朝着霍银山去了。
与此同时,就像是生怕不能把霍银山父女定罪一样,大殿外,有一个宫人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跪下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陛下不好了!凉城守备军偏将李猛状告霍银山害死秀女李婉儿。”
这次彻底完了!
霍银山头顶的冷汗瞬间就落了下来。至于那些乌鸦,也像是功成身退一般,在那宫人回禀以后,也随之飞了起来,但是这一次,这些乌鸦飞走时,拍出来的字,却不再是之前的瑞,而是触目惊心的一个“冤”!
一笔一划,清清楚楚,只这么看着,就能感受到了藏匿其中的血淋淋的冤情。
皇帝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至于莺妃和七皇子,更是有一种大势已去的绝望感。
如果那些秀女和门外那偏将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刚刚被皇帝把霍灵指为侧妃的七皇子,就会成为整个上京,不,应该说是整个大安的笑话。
可证据确凿,即便七皇子和莺妃如何期望,在李偏将的哭诉下,霍银山父女依旧很快进了天牢。至于之前“金乌送瑞”的传闻,也随着霍银山的问斩,而变成了“乌鸟喊冤”。
而与此同时,远在边境的蓂城。宋禹丞在得到上京那边的确切消息后,也同时把手伸向了蓂城知州。
他带着喻家军的兄弟们,在蓂城闹了小半个月,可并非是表面那么悠哉,实则收集了许多蓂城知州贪赃枉法的罪名。至于凉城和襄城的两个知州,也同样没有逃过制裁和审判。
这样突如其来的暴风雨,直接把尨、凉、襄、蓂四城惊得翻天覆地。而宋禹丞极其嚣张直接的做法,更是这四城剩下的官员,全都像是吓缩了脖子的鹌鹑,恨不得藏进角落里,千万别让宋禹丞发现他们的存在。
而上京那头,皇帝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宋禹丞的折子,远比皇帝斩了霍银山的时间要快。
看着宋禹丞那张狗屁不通的奏折上,一口一个狗官当斩,一口一个送两个省心的去,皇帝的头,就疼到了不行。
最后还是一个宫人提议,不行您就给郡王爷找到活干。
“什么活干?”皇帝好奇,就宋禹丞那样的,要是有个仗打,肯定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别的,那根本就是管不住他。
然而那宫人后面的建议,却还是让皇帝正色起来,并且还重赏了他。
这人说的,是容城的税收。
宋禹丞之前三番两次问他要钱要兵,现在都成了,可不就应该主动交税了。
这么想着,皇帝的心里顿时就舒坦了许多。然而皇帝不知道的是,此时容城宋禹丞那头,也同样想到了新的打算。
宋禹丞打算挣钱。
练兵是最花钱的事情,眼下虽然斗倒了霍银山,要回了容城的兵饷,但这些也不过都是杯水车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容城本身能够富起来。
然而看着容城的地图,不管是喻家军那些老兵,还是容城守备军的骨干,都不约而同的露出迷茫的神色。
因为在他们的认知里,容城除了有人,剩下的,怕就只剩下海水了。
然而宋禹丞,却摇摇头,指了指那地图上代表海的位置,低声补了一句:“还有鱼。”
海里当然有鱼,但是在大安,鱼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即便有鱼,也没有可能成为商品。哪怕是晒成鱼干,也挣不到什么钱。
可宋禹丞却摇摇头,否认了他们的猜想。
“我说的不是卖鱼,而是其他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