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所坐的位置靠窗,细碎的阳光铺洒进来,瞿铮远的眼睛里盛满光亮。
“那你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的啊?你姐怎么忽然就走了,生病了?”
谢衍沉默了一会,抬眸问:“你还记得陶冶吧?”
“当然。”瞿铮远又一次感到不可思议,“不会又跟他有关系吧?”
谢衍攥紧双拳,手背隆起的青筋仿佛要冲破皮囊,时至今日,当年那段噩梦仍然历历在目。
“他就是个心理变态,我们搬家后,他还是一直死缠烂打地追着我姐,还变本加厉的骚扰。”
瞿铮远诧异道:“他是怎么知道你们地址的?”
陶冶当年在约谢蔓出去时,在她包包最不常用的那个小夹层里放置了一枚纽扣大小的追踪器,谢蔓从来没发现过,直到有一次她找东西才无意间摸到一小块硬物。
谢衍还是上网搜了才知道那玩意儿是枚可以录音的追踪器。
瞿铮远的表情已经完全凝固了。
也就是说,从一年前开始,谢蔓的一言一行都被人实时监控着。
这样的行为他只在影视剧和新闻里看过,完全无法想象会落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身上。
他以为自己当年在家和男朋友接吻被狗仔偷拍已经是最变态的,侵犯人隐私的事情,没想到谢蔓承受的是他的千倍万倍。
对话被录音监听,他一个旁人想起来这事儿都觉得毛骨悚然。
“那报警了吗?”
“报警了也立案了,但是有什么用呢,警方总不能二十四小时来保护我姐吧,正常人的思维逻辑永远无法想象一个变态能有多恐怖,他总能伪装成一个正常人跟你交流,再诱骗过去。”
谢蔓出事之前在一间服装工作室里上班,里面大多都是年轻的独立设计师,组成的团队为好几家天猫店提供服饰设计服务。
五一假期那会,谢蔓接到一家男装公司的订单,还以为真是老客户介绍来的,没想太多,就跟人聊起来了。
谈话间,能感觉到对方的谈吐很有礼貌,且爽快地预付了一笔三万块的定金,说想见面详谈。
谢蔓一听对方是本地人,而且公司就在附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