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铮远说这些话时很平静,谢衍感受到了岁月更迭带给人的变化。
没有那么多质问和责备,只有谨慎的让步和对未来的希冀。
瞿铮远说的越多,他就越觉得愧疚。
谢衍从没想过这些,他甚至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能跟瞿铮远碰面。
灰暗的过去就像粗重的树藤缠绕着他的脖颈,越勒越紧,他难以呼吸。
半响,他疲惫地搓了搓脸颊,再次抬眸:“我没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也不是小时候那个我了。”
瞿铮远不能理解他这话是想表达什么。
是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性格上产生了些改变还是只是找个理由委婉地拒绝他。
他忽然意识到这八年的空白永远也无法填补了,就算他挖掘到了过去的信息,知道谢衍在哪上学交了哪些朋友是怎么加入警队的,可那些值得回忆的,喜怒哀乐的瞬间他都错过了。
巨大的失落感和挫败感笼罩下来。
他又问老板要啤酒。
谢衍起身阻拦:“别喝了,我送你回去吧。”
夜空繁星点点,宽阔的马路上只有零星的几辆货车驶过,城市如同沉睡了的猛兽,到处都很安静。
车内放着一首舒缓的民谣,听得人昏昏欲睡,短短五分钟里,谢衍连打两个哈欠,按下一点点车窗通风。
“你冷不冷?”谢衍问。
瞿铮远摇摇头,酒劲慢慢上来,他醉态朦胧,脸上泛出一点潮热的红,但意识还挺清醒。
“你还背得出我的手机号吗?”
“嗯。”
瞿铮远看向窗外,路边繁花盛开,他却没有一点欣慰的感觉。
明明记得住,却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这比忘了更让人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