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皮的主人年龄应该在三十五岁左右,凶手拿刀从脊椎处顺势滑下,这整个过程不会超过十秒钟的时间,伤口断层有钝处。也就是说这凶手用的刀上有吨口,所以才会造成钝处伤,从脸皮处的褶皱来看,死者在死前应该曾经遭受过非人的虐待,但身上并没有除扒皮之外的其他伤痕,所以就只能得出一个结论,凶手是在死者活着的时候,生生的将皮从死者的身上剥落,好刺激。看的我都想要试试了。”此时,任韵从我身后走出,指着那张人皮一阵激动的说道。余医以亡。
我和林天无奈的对视了一眼,而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这看似十七岁的小姑娘说的一愣一愣的,包括顾北,她似乎想不到一个这么小的女孩,竟然能够只靠着一张人皮推出这些东西。
不过想来也不奇怪,任韵是变装高手,说是变装可能有点儿故弄玄虚了,准确的来说,她懂得怎么样将一个人的脸变成另外一个人,只要有皮肤倒模,她甚至就连牛皮。猪皮这样的东西,都能当成人皮覆盖在脸上。
我不知道她在美国的两年是用什么来做实验的,但就上次她帮林天化的那个农夫,如果不靠着眼神,恐怕我到死都不会知道他是谁。
而且这小妮子对于人皮格外有研究,按照她的话来说,要用人皮来易容,凭她的技术,辨认率那可是百分之0。
顾北饶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她说的全中,伤口是直接一刀从脊椎直面滑落,皮肤内层有明显按压过的痕迹,应该是一只手伸入皮肤和皮肉之间,另外一只手主扒,所以尽管外观看似完美,里面的皮肤组织却被压得一塌糊涂。”
“哦也,全对,师傅我是不是很厉害,我那么厉害,你是不是要收我做徒弟了呀?”任韵做了一个胜利的手势,然后直接就朝着林天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拉着林天的左手手臂得意洋洋的说道。
只见林天瞥了瞥嘴,给了这小妮子一个脑瓜子,没好气的说道:“我特娘的又不是法医,给我证明这种事情干嘛?唉唉唉,你别挨的那么近,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老头子潜规则你呢。”
林天装的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上去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儿,其实我心里知道,任韵这个小丫头谁敢要?
第二天凌晨三点钟,对于这栋别墅的搜证才算是结束,说实话,这件事情我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但却又说不出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人皮,骨架,断肢,还有那一堆被碎肉包裹着的粉红色脑浆,这个案子,我好像在哪一个档案里面见过。
再回去的路上,我开着郭勇佳的车将裴婧瑶和顾北都送了回去,他们两个是女孩子,我们自然不能让他们熬夜。
第一个送走的是裴婧瑶,她家住在嘉市靠近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小区里面,我一直想要找借口去她家看看,毕竟她是我女朋友啊,好了都几个月了,去她家看看不过分吧,但又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死活就是不让我去看,我寻思着,这妞还不会背着我藏了个男人在家吧?
把裴婧瑶送下车之后,我问顾北她家在哪里,岂料她直接说了一个酒吧的名字,还让我把她送到那里就可以了。
“我说,这都三点钟了,哪里还有什么酒吧是开着的,直接送你回家吧,今天下午你不还要去找姜琳拿尸块检测报告么?”我一边开着车,一边嚼着口香糖瞄了一眼后视镜,问道。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不耐烦的说道:“你靠仇恨支撑自己,我靠酒精,你能让自己忘记仇恨么?”
此话一出,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脸上的表情都完全僵住了,如果说要是换了以前,我一定会直接把她丢下车,但今时不同往日,我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了我自己的过去,而且她说的也没错,我不能放弃仇恨,就像她不能放弃酒精一样。
所以我也没在说什么,把她送到了一个叫做苏荷的酒吧门口就带着撸一发和郭勇佳将车开入了部门厂房里面。
一回到部门,我们默契的来到会议桌前,由第一发现者的我来对于这个案件进行了一个详细的描述。
我在黑板上面一男一女两个小人,并且着重标出两名死者的尸体状况,来进行阐述道:“这两名死者的死法并不相同,在案发现场发现的女死者,是被分尸并塞入一个有一个大小各异的钢制礼盒之中,尸体总共被氛围十三块,死者的头颅,乳房,双手手掌,连着脚掌的双腿,身体则是被分为上中下三段,大腿各两只,和一个臀部,女死者的脸呈惊恐状,按照血液凝结的速度,顾北推断,女死者应该是在活着的时候被分尸的。”
说到这里,我突然停顿了一下,撸一发马上打开投影仪,将我刚刚在现场拍摄的照片放在了投影仪上,我指着投影仪上面的那张人皮继续说道:“而男死者则是被人一刀扒皮,按照顾北的推测,男死者死亡之时应该还是活着的,也就是说,死者的皮肤,是被凶手活生生的剥下,剥皮的手法应该是用一只手抵着被害者的皮肤内侧,另外一只手实行剥皮,至于这个男死者的骨骸,也被整齐的放在床铺上并用床上白色的被子覆盖,综上所述,这两名死者的共同点有三个,死在了一个房间,死亡之前都遭受到了极大的恐慌和惊恐,凶手都是在活着的时候将其分尸和扒皮的。”
“那还有那个电话呢?泽哥,你不是说你昨天晚上接到了那个男人的电话之后才去的你家别墅么?凶手……”撸一发坐在电脑前,疑惑的问道。
我摇头道:“之前老郭也曾经问过我这个问题,我给出的答案是不可能,第一,他一直在我周围看着我,所以不会做出这种作茧自缚的事情,案发现场的地面上一照全部都是血渍,他是一个自大狂,自大到觉得他杀人的时候不会留下任何证据,像这种人,又怎么可能会去打扫凶杀现场?第二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案发现场无比整洁,就像是怕有人来发现尸体一样,像他这种人,是不会怕任何东西的,所以你的问题,不成立,这件事情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第155章 懵逼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撸一发问道。
“你们两个先去睡一会儿吧,明天撸一发你调查一下二手房中介,看看这房子的房主到底是谁,老郭,明天我们还是得去一趟案发现场所在的小区问问物业这户人家的情况,先从邻居着手调查吧。”我看了一眼二楼休息室。对着面前的两个人说道。
两人一同点了点头,也没问我干啥,直接就从我身边经过走上了二楼,我还没好气的看了他们两眼,两个白眼狼,白对他们这么好了,我说让你们上去就让你们上去啊,尼玛,至少问问我干嘛啊。
等他们进入休息室后,我又打开了投影仪仔细的观看起了这投影仪上的现场照片。我一下一下按着键盘上面的按钮,那个被放置在礼物盒里面的脸孔正狰狞的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我在黑暗之中跟它对视了很久,从她那早已涣散的瞳孔里面我看到了害怕,一种死亡之前的恐慌。
她死前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里折磨,才能露出这种狰狞的脸,单单只是眼看着凶手一块一块的将她切割成尸块么?
我闭上了眼睛。幻想着我躺在了那块地板上,整个身子都在不断的颤抖,额头上的冷汗也在慢慢的溢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带着口罩的男人,他正拿起一只礼盒慢慢的将礼盒边缘对准了我的手掌,然后用力一压,我眼前看着自己的左手手掌被拦腰截断,我发出了歇斯底里的吼叫声,想到这里,我猛地睁开了双眼。
不对,死者如果是在活着的时候被一块一块切割的话。这种程度的疼痛,一定会叫喊出声音,这一块的别墅区在市中心周围,不算是新房子,但绝对算是抢手地段,所以周围一定会有邻居被惊醒。
看来我明天得去问问,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听见类似于女人或者男人惨叫的声音,如果没有,那还有一个疑点。要想阻止一个人叫喊,最简单粗暴的办法就是将其嘴巴堵上,但是我们在案发现场根本就没有找到这样东西,也就是说,凶手在离开现场的时候,应该把它带走了,他为什么要带走这个堵在嘴巴里面的东西?
当然,我这些都只是假设,邻居到底有没有听到叫喊,还是要等到明天我们去做一下走访才能知道。
早上六点钟,我一个人拿着记号笔坐在了黑板面前,别问我有没有睡过,自从钟蠡那老头子为了监视我们有没有人坐班在我们部门里面装配了三个摄像头之后,我们每天的轮班表都排的满满的。不光是我们这些男人,就连裴婧瑶和顾北这两个万年不值夜班的女人也被安排了进去,对此,我们整个部门除了郭勇佳都对钟蠡恨得咬牙切齿的。
“哐当……”一声巨响,厂房大门被人推开,不用回头我都知道是谁,裴婧瑶是万年迟到户,而顾北每一次这么早来,肯定都是直接从酒吧过来再在休息室里面睡回笼觉。
“我说,你能不能改一下作息?你没听那些网络上面的报道么,你再这样酗酒加熬夜,很容易猝死的。”我有些不耐烦的转过了身子往后看了过去,可我这一转身就懵了。
来人不是顾北,是个身高大约在一米七五的男人,皮肤黝黑,脸上长满了青春痘,穿着一身军大衣就站在了厂房门口对着我憨笑。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乞丐,我刚想开口打发他走,他却抢先开口说道:“嘿嘿,那个,不好意思,请问这里是不是嘉市东郊棉纺织厂旧址?”
这个人操着一口四川口音,一边说着,还一边朝我走了过来,我愣了愣,马上起身就朝着他说道:“这里的确是棉纺织厂旧址,但现在已经被警方征用了,请问……您有什么事么?”
“么的事么的事,我就是来找人的。”在说话间,他已经走到了我的面前,说实话,这个男人很壮,而且除了脸上的那些青春痘,长相嘛,还是可以打个五六分的,不过我们这里千年都没有人过来,除了李铭雨经常过来跟我们讨论案情之类的,知道我们部门的所在位置还真是少之又少,因为并没有人会去关心一个被称之为废物的部门在哪里。
我见他一个人大包小包的,随即也没管他是谁,上前一步就帮他把身上的蛇皮袋和一个大型布包给卸了下来,他力气很大,那个蛇皮袋最起码有二十多斤重,我们这里如果没有车的话,最近的公交车站也得走上半个小时,所以他最起码拿着这二十多斤重的蛇皮袋走了半个小时的距离。
“嘿,我说哥们儿,你到底来找谁啊,看你这大包小包的,刚下火车?”我一边将这蛇皮袋放到了地上,一边笑着调侃道。
可能是刚刚厂房门被打开的声音太响,把上面两个老祖宗给吵到了,这撸一发还闭着眼睛呢,直接开门就朝着一楼骂道:“谁啊,老大清早的,不知道这是厂房啊,门那么大很响的你知不知道?你就不能走窗户么?妈的,老子正做春梦呢……”
“呵,你不要介意啊,这小子就这德性,对了,我还没问你来找谁呢?或许我可以帮忙。”我双手插入了口袋,一脸笑意的对着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说道。
他给我的感觉很朴实,是那种忠厚老实的类型,所以他给我的感觉很好,至少他并没有大城市人的习气。
只见他憨厚的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是来找瑶瑶的,那个,我爸说我已经到了该成婚的年纪了,所以……”
“哎,瑶瑶啊,裴婧瑶?她在家呢,应该不会这么早来,你……等等……你说什么?成婚?”我话说到一半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感觉连呼吸都是一件特别奢侈的事情,成婚?我擦,裴婧瑶哪找的未婚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