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2 / 2)

御赐良医 南风歌 2378 字 27天前

“是你,是你——”越北侯失声叫道,胸腔中一瞬间涌起无限的狂喜。

“侯爷!”周语有些恼怒地又唤了一声。

越北侯猛地回过神来,回头看向周语,再看到张氏那似笑非笑的冷漠神情,顿时所有喜悦如潮水般褪去,冰冷的现实再次横亘在他的眼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越北侯怒道。

张氏道:“我只问侯爷认不认这一桩救命之恩?”

越北侯面色阴沉,没有开口。

周语心中猛地一沉,越北侯这副模样,分明就是相信了张氏的话。

他从来都不相信张氏的只字片语,在他心中张氏就是最歹毒的毒蛇。为什么这一次只凭着半张帕子一幅扇面,他就这样认下了?!

“也许这些东西与侯爷有些渊源,可毕竟是些死物。”周氏打量着越北侯的神色,缓缓开口道。

她点到即止,相信越北侯会明白她话中的未竟之意。

没想到越北侯竟不似往常那般与她心有灵犀,仍旧沉着脸色不言不语。

周语想了想,微微一笑,向张氏道:“夫人……”

张氏却根本看也不看她一眼,只向越北侯道:“侯爷,侯爷的一条命换显儿一个爵位,侯爷以为如何?”

周语瞬间面色涨红,恨恨地绞着手中的帕子。

张氏这贱妇,根本没把她放在眼里!从开始到现在,她根本视她如无物!

“本侯若是不答应呢。”越北侯冷声道。

张氏笑了笑:“侯爷原本可以不答应的。但谁让侯爷的身边人这样没有成算,居然敢对堂堂越北侯府世子出手?还拉着侯爷去广安堂要人。原本父为子纲,这弑子的罪过,侯爷可以不当一回事。可是显儿是为皇上办事,在广安堂静养也是皇上的旨意,就是不知皇上对于侯爷的宠信,能不能让侯爷顶着谋害有功之臣的罪名,安然无恙呢?”

“你威胁本侯?”越北侯目光一敛,沉声道。

“侯爷自己做下的事,难道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张氏冷笑道,“是了,侯爷当然想过后果。只要显儿一出事,侯爷另立世子,皇上也需要越北侯府的效力,到时候所有人都荣华富贵,只有我的显儿蒙冤枉死!您还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本侯没有想要他的命!”越北侯恼羞成怒道。

张氏冷冷地盯着他:“你没有想要他的命,你比想要他的命还要狠毒,林海宁!”

越北侯看着张氏那痛恨的眼神,一瞬间竟似又感觉到那河水没顶的窒息。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张氏道,“十日之内,你若不请旨将爵位传给显儿,林海宁,我会让你知道我的手段。”

“你、你敢!”越北侯只觉得胸腔之中无一处不在疼痛。

他不是可惜什么爵位,反正这个爵位迟早也要传给他的儿子。

只是那张刻印在心底最深处的温柔的脸庞却对他露出这样恨意涛天的神情,简直像拿着一柄利刃,在往他的胸口上扎!

“侯爷。”周语有些着慌地揽着他的手臂,在他胸口上连连顺气,“侯爷有旧伤在身,千万不可如此动怒。妾身去给您拿药。”

“不用,别担心,我没事。”越北侯抓住周语的手,艰难地吐出一句话来。

虽然他认错了张氏,但周氏也是实实在在救过他性命的女人,又是与他真正做了十几年夫妻的女人,他还不至于要迁怒于周氏。

张氏清冷的目光瞟过他二人,唇角扯出一抹不屑的笑意。

“侯爷还真是清深意重啊。”张氏道。

周语看着她,薄唇动了动,颤声道:“夫人若有火气,尽管冲我来撒。侯爷曾经身受重伤,妾身的哥哥好不容易才将侯爷救了回来,却到底伤了身子,侯爷受不得大悲大怒。”

张氏闻言却突然拍案大怒:“哪里来的贱婢,也敢在本夫人面前嚼舌!红莺,掌嘴!”

“你敢!”周语委屈的面色陡然变得冷厉,尖声叫道。

她在边疆向来是被所有人尊为真正的侯爷夫人礼待的,哪还受得了这样的窝囊气?!

张氏也是武将世家出身,身边的丫鬟无不略通拳脚,丫鬟红莺闻得命令,立刻上前抓住周语,啪啪两巴掌打了下去,打得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周语发出一声暴怒的尖叫,越北侯连忙一脚踹开红莺,将周语拉到一边,看向张氏怒道:“你还把不把本侯放在眼里?!当着本侯的面就敢动手,毒妇,果然是个毒妇!”

张氏端坐在椅子上,冷笑道:“林海宁,我就是让你知道,我若想杀这个女人,有的是千百种法子让她生不如死。今日我便是在这里杀了她,谁又能说本夫人一个不好?!”

“你什么意思?!”越北侯黑着脸恼怒道,心中却是一动,很多从前不愿意细想的事情纷纷从记忆的深处翻涌上来。

张氏冷声道:“林海宁,本夫人要处置这种来历不明的女人,只需要一句话,我要她生便生,要她死便死!下毒暗杀派刺客,就为了对付这种人?!林海宁,你是看不起我张家,还是看不起越北侯府呢?!”

越北侯心中犹如受到重重一击,十几年前的旧事纷繁凌乱地四处飞舞,搅得他烦躁不堪。

是啊,张氏他是张家女,侯府长媳,她想对付周语,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

她何至于要使那些下毒暗杀的手段?

如果不是张氏,又能是谁?

“听闻有人中了七八次毒,次次都安然无恙?”张氏冷笑道,“林海宁啊林海宁,你当真是脑子进过水吧?!”

周语看到越北侯脸上的神色,心头一阵慌乱,恼怒道:“明明我哥哥医术高超,我才能死里逃生!夫人拿我哥哥的本事来给自己脱罪,未免欺人太甚!”

她不敢再玩暗示那一套,越北侯明显已经起了疑心了。

张氏面色一沉,一字一字犹如浸过毒药一般阴冷尖刻:“对了,你的哥哥。敢对我的显儿出手的人,我若不能让他生、不、如、死,如何对得起本夫人这个毒妇的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