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只恶犬-初来(2 / 2)

青年用看土包子的表情鄙夷了她一会,有些震惊于她的无知,居然会说主教用魔法,这小黑耗子是从哪个山沟里窜出来的?

反正她现在反抗不了任他施为,他有些好奇地探查了一下这小黑耗子体内的情况,结果让他吃惊。

她的身体营养状态良好,脑部也很活跃,血脉和体质都是平民里难得一见的健康孩子,这样的资质足以学习圣术或者魔法。而最令人惊讶的是,她的身体里空空荡荡。

常年信奉女神的人身体里总会被信仰之力改造,一点点改造信众的身体,让信众变成圣术的载体,但信众也会从此丧失转投奥法怀抱的机会,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无法捕捉空气中的元素,就算最出色的人也只能学会几个简单的魔法,本质不过是用信仰之力模拟法术的运行。

经年接受魔法教育的人得到的也会是类似的结果。规则都是同样的,由其中一方的力量淬炼身体之后,就会彻底关上另一方的大门。

但他手里这个小东西,仿佛是女神赐给他的宝贝。她天生可以学习任一系的术法,却懵懂无知,对这个领域的了解完全空白,需要一个领路人。

青年定定地看了她一会,看得小女孩额上冒汗,才终于对她轻轻地笑了笑,这一笑藏起了所有的獠牙,似乎只是纯然的温和干净。

阿萝吹了吹手指上蹭到的灰尘,推开那扇雪白的大门,有些沉重,但她完全可以做到。

门内的环境昏暗,她撩了撩雪白曳地的长袍,一阶一阶走下去。盘旋的楼梯仿佛直通地底,关上门的纯然黑暗中只有墙壁两侧装有的壁灯照明。

以前她想进来这里会被女仆和卫兵们百般阻拦,现在她披上了这层繁杂的白袍,再也没有人会阻拦她了。

地下空间没有人,有些阴森的静谧。但这样肃穆的神殿内部,绝对没有什么鬼怪敢于踏入,所以阿萝走的很放心,慢吞吞地下到了最后一层。

这一层只有两个房间,她挨个看过去,靠里的那个房间推不开,被什么术法锁住了,能来这里又能随便上锁的人……阿尔芒呗。

她恶劣地猜想着,里面藏了什么阿尔芒无法见人的小秘密,猜了一会又觉得索然无味。反正她是打不开门的,她和阿尔芒还差太多。

干脆去开另一扇门,这扇倒是打开了。

阿萝走进去,发现这个房间是一间书房,高至天花板的书架上堆满了书籍,还有一些零散的文献纸张随意地堆在架子上。

正对着门口有一个深紫色的木柜,透过镂空的花格能看到里面整整齐齐地填满了许多书页和纸张手稿,她走过去,确认没有防护法阵才打开木柜,抽了一份文献来看。

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字:关于魔族战争中“用平民作为武器”战略的判决书。

“……”阿萝咬了咬唇,翻开手中的一迭纸。

里面详细记载了某年某月,在什么地方,由什么家族的哪些人提出了这个方法,有哪些人投了同意票,最后又是谁研发了爆炸法阵,哪些人去实施。

触目惊心的血腥被这样冰冷地记载在纸上,阿萝呼吸急促,手指有些颤抖地胡乱翻过这几页,看到了最后的判决结果。

绞杀、绞杀、绞杀、流放……

她双肩一松,不知是失望还是庆幸,一时间呆在原地。

“是不是很惊讶?你以为的恶魔教廷,在知道这件事之后从上到下清洗了一遍这里的决策者,从主教、祭司到最普通的信徒。”

阿尔芒从门外的阴影里走进来,他不知道从哪里来,来了多久,脚步轻而浅地靠近了阿萝。

“……那又有什么用?死去的人不会回来,被伤害到的人民也不会原谅你们。”黑发少女执拗地扭开头,不与他对视。

高大的金发男人轻声笑了:“你听到那样的故事之后,会把教廷放在你的对立面是正常的。”

“可教廷是一个持续了数百年的组织。曾经的大陆战乱不休,男人是当权者厮杀的武器,女人是战争中的消耗品,是光明女神的信徒站了出来,在大陆上奔走,让各国停战,也建立起了教堂和神殿,让女人们从物品变成了医师,给了她们和普通平民活下去的机会。”

他的嗓音温温柔柔,不生气的时候他简直称得上慈悲:“这片大陆的繁华和平,与教廷的存在无法割裂。诚然,有人被权力蒙蔽了双眼做出了一些丑陋的事,可你要因为这些过错抹杀教廷几百年来的功勋吗?”

阿萝不知道,她的脑子里很乱:“是维持大陆稳定的同时奠定自己的高贵地位吧,现在连帝国的王看到你们都要尊敬几分了吧?”

阿尔芒微笑着点头:“是啊,但那不应该吗?教廷的高层大部分都是从底层拼杀出来的圣骑士和牧师,就连我,都是从远征军里活下来的。”

“征讨魔兽的远征军,如果不是我们在兽潮期用血肉去砍杀,献上自己的生命与忠诚筑起人类的防线,你这颗漂亮的小脑袋也没有空闲时间去想这么多烦恼。”

他笑眯眯的,伸手摸了摸阿萝的头发,看着她无措的神情。

“帮帮我吧,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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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人是无神论者,欧美很多信仰在我们看来是非常搞笑的,但其实各种教们在低生产力阶段起到了很多正面的作用,就拿现在我们家附近的教堂举例子,他们会和老人说记得戴口罩,老年人们很吃这一套,就又无语又庆幸。

这种存在真的是非常复杂,从政治、医疗角度,这些东西都是又促进又阻碍发展,阿萝也觉得心情很复杂吧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