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仅仅是她的愿望,几乎全天下的人,都希望亲近之人能够平安喜乐。
这是最平凡的愿望,却也是最难以企及的愿望。
黑暗当中,传出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声。
秦瑾瑜刚刚起身,还没有从状态中缓过神来,猛的被这一声叹息吓到,好在她向来定力过人,即便是被吓到,也只是心底暗惊,面上的神情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整个人也未曾动一下。
她顺着叹息声看了过去。
果然,又是之前的那位疑似高僧的人。
高僧依旧坐在暗黑中,端端正正地打坐,他并没有睁眼,只有嘴巴一张一合,整个人几乎隐没在了黑暗当中:“女施主,你太心软了。”
秦瑾瑜依旧摸不透眼前这位到底在打什么谜语。
自己真的很心软吗?
秦瑾瑜一直觉得自己是个眦睚必报的人,比如说魏蒹葭一而再再而三地坑她,她就把人家给弄去偏远地区和亲去了。
再比如魏清婉老怼她,她也常常私底下怼回去。
怎么也算不上心软吧?
秦瑾瑜本想问问高僧是什么意思,但那高僧只说了这一句话便闭上了嘴,一副入定了的模样,秦瑾瑜也不敢打扰他,道了声谢之后便退出去了。
秦瑾瑜办完了事情,喊上了苏珩叫来保护她的人,坐上马车回去了。
她原本是想骑马回去的,但昨日睡的不好,实在是精神不济,现在也没有到没法睡觉必须骑马的危机时期,所以还是选择舒舒服服地躺在马车里睡觉。
一路非常颠簸,好在苏珩事先让人在里面铺了许多软垫,秦瑾瑜抱着一个抱枕还靠着一个软垫,整体还算舒服。
载着秦瑾瑜的马车这回走的比较慢,远不如来的时候快速,虽然抄了近路,等到了康王府时已经都晚上了。
秦瑾瑜伸展着懒腰从马车里走出来,还没有来得及活动一下僵硬的身子,便看到了远处一身白衣的苏珩。
秦瑾瑜原本眯起的眼睛瞬间瞪大,盯着苏珩看了几秒之后,眼神飞快地往四周一扫,原本就不佳的面色瞬间又白了几分。
苏珩身上的,是孝衣啊。
一阵风吹过,在这般炎热的天气里,一股寒意自心底而生,秦瑾瑜打了个寒战。
此刻她的余光里,即她刚刚瞟过的地方,有白色的影子微微漂浮。
康王府内,零零散散的白色丧幡在沉沉夜色中被风扬起,宛如幽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