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什么?”沉香兴致满满地看向了心月狐, 这种热闹他一向都很喜欢参与。
月下微微抬起脚用皮鞋踹了一下敖望的膝盖,示意对方离自己远一点,心月狐的鬼主意他多多少少也能猜得到一些。
红线只能短暂定情,姻缘簿才是掌管一生爱情的主要道具, 因此自古以来就有不少人对他手上的这本姻缘簿感到好奇。
甚至是连那位齐天大圣都曾经对这本书产生过兴趣, 当年还试图用瞌睡虫将他弄晕, 想将书悄悄的带走, 幸亏姻缘簿和姻缘笔本是一体, 只要有姻缘笔在手上,无论隔得多远他都能将姻缘簿收回来。
早些年时兔儿神还尚未入月府当差, 每逢七夕姻缘司繁忙,不少神仙都得过来轮值当差,姻缘簿隔三差五的出个乱子也是正常的事情。
但某年的七夕姻缘簿里上百个优秀的青年才俊旁边,都写着心月狐这三个大字就极度不正常了。
“适可而止, 姻缘簿不是用来开玩笑的东西。”月下不清不淡地看了心月狐一眼, 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一口气将腿上的姻缘簿搬到了地上。
吕辞卿远远地就看到了他青筋暴起的手臂。
心月狐笑了声, 那双勾人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狡黠,“传闻能够出现在姻缘簿上的名字, 大多都是天道命定下来的,而剩下的便是月下上仙用姻缘笔写进去的。”
竹珩瞥了一眼那本厚重的姻缘簿, 挑眉问道:“那又如何?”
“那我们不妨猜一猜,身为执笔人的月下上仙的名字, 能否出现在姻缘簿上。”心月狐勾唇哼笑道。
“诶, 听着好像有那么点意思。”沉香摸着下巴饶有趣味地说道。
敖望微微皱起眉头, 他有些疑惑道:“应当是不能的, 否则身为月老的话, 这个以权谋私的上限那就太高了。”
月下轻哼了声,他半蹲在地上用力地翻动着书页,许久之后才在末尾几页密密麻麻的小字当中找到了穷奇的两个字,对方的名字身旁暂时空荡荡的,这说明了天道很快就会为他谱写命定之人。
吕辞卿起先只是好奇地站在他身旁向姻缘簿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入目便是一道刺眼的金光,让他难以忍受的别开了视线。
“凡人是看不了这种东西的。”竹珩将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眼前,只过了几秒,吕辞卿便觉得原先灼热疼痛的眼睛恢复了正常。
认真地又检查了一遍姻缘簿是否有出现差漏后,在众人充满好奇的眼神当中,月下慢慢地将姻缘簿合了起来。
他淡定地坐在上面冲着几人微微抬了抬下巴,轻飘飘的说道:“那就说说你们的赌注吧。”
心月狐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轻易的就同意了,这让就让她变得有些纠结。
“以你的个性不应该说一些,敢打姻缘簿的主意也不怕被雷劈之类的话吗?”她忍不住问道。
月下看了一眼似乎对赌局失去了兴趣的竹珩,抬眸看着他们说道:“反正被雷劈的又不是我。”
.
吕辞卿本来有些意外竹珩居然不去凑这个热闹,但注意到对方似乎一直在忍着笑意,他好奇道:“怎么了?”
“那个二货,把自己的名字写在扉页了。”竹珩小声的在吕辞卿的耳边说道,语气中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先前他本来就只是想在姻缘簿上找一找自己的名字,结果刚翻开就看到了首页上用龙飞凤舞的字体写着月下两个大字,足足占据了纸张的三分之一大的位置。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姻缘簿只能被迫从第二页开始使用。
吕辞卿本来在喝水,听到这话险些被呛了一下,他扭头捂着嘴咳了好几声,下意识地往月下的方向一眼,他没想到对方居然也是会干出这种事的人。
竹珩托着腮静静地注视着吕辞卿,在对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时,他才轻声道:“我其实有点后悔,当时没有先在姻缘簿上去寻找你的名字。”
起初月下对姻缘簿并没有那么在意,甚至丧心病狂到拿它当椅子坐。
所以他才有机会潜入到对方的房间里去翻找自己的名字,可惜还没来得及看到吕辞卿的时候,书就被对方收了起来。
吕辞卿几乎是听到这句话的瞬间就回过了头,他不可思议道:“你去看过姻缘簿?”
“我以前对这种事情其实是不感兴趣的。”竹珩慢悠悠地将脸凑近了吕辞卿,那双圆眼当中带了几分掩盖不住的邪气,“但是……”
“轰——”
一声震耳欲聋的雷声打断的竹珩还未说出口的话,吕辞卿冷冷地看向了不远处的敖望,眼底带上了满满的怒意。
在雷声响起的那一瞬间,敖望收到了好几个怨怼的眼神,这让他有些恼怒的低吼道:“都看着我干嘛,为什么一打雷你们就以为是我干的,我看上去有那么喜怒无常吗!”
他话音刚落下,屋外顿时下起了倾盆大雨,众人看他的眼神更加的漠然了。
敖望这下可算是知道什么叫做有口难辩了,他委屈地缩在了沙发上,整个人看上去显得有几分弱小无助。
“不会是因为我们在打这种赌吧?”万丰雪指了指姻缘簿有些心虚的说道。
“不会。”月下摇了摇头,非常笃定的说道。如果这种小事就会降天雷的话,他早八百年前就被雷劈死了。
心月狐双手环胸,轻嗤了声,“恐怕又是哪个渣男在准备发誓了。”
竹珩:“………………”为什么他觉得自己好像有被内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