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2 / 2)

回到被渣前 睡芒 2394 字 23天前

他提前结束工作,也是为了多陪一会儿夏盈光,这种感觉很复杂,他想起夏盈光的遭遇,有种揪心般的疼,又不由觉得傻有傻的好处,很容易忘记那些不快乐。

不过,李寅比任何人都清楚,夏盈光一点也不笨,她活得很努力。

游艇在大海上漂了四十分钟,就开始返航,总共两个小时的航行时间。回到码头,夕阳倒映在一望无垠的海面上,这风景夏盈光曾经遥遥隔着窗户看见过太多次,她总是很向往,却没真正接近过。

李寅看她高兴,自己也觉得高兴,说:“隔天天气好了我再带你出海,带你去岛上看看。”

他去年买了一座岛,准备建造成度假酒店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岛屿,但也是个大工程,因为运输很不方便——目前才刚刚完成了设计部分。

不过,李寅想,若是夏盈光这么喜欢海,那酒店建造好了便不对外开放了,就送给她。

隔了两日工夫,夏聪毅都没有出门,他这次很沉得住气。

他很不明白李寅为什么对付自己,什么原因都想了,都觉得不靠谱,回家后跟李琦一说,李琦也是茫然加震惊,思索半晌,咬牙切齿地道:“该不会是夏盈光那个小蹄子?”

夏聪毅急得没办法,反倒镇定了许多。李琦一说,他愣了愣,旋即也是勃然大怒:“我们哪里对她不好了?!她让李寅来对付我们是什么意思!”

“你还敢提!当初要不是……”李琦狠狠地瞪他,“我早跟你说了!你说……会不会是她,知道了什么?”

“她哪里会知道?她不就是个傻姑娘吗,这怎么可能!”夏聪毅一回想起那件事,是心有余悸。

李琦也觉得她不太可能知道,这件事几乎没人知道,但李寅会不会查出来,她就不清楚了。

而且……

“你以为她真傻啊?真傻能绑住李寅这么久?这件事你不要插手,他若是不顾情面,我就告到老太太那里去!”

“告到你奶奶那里去?这能有用?”有句话夏聪毅没说出来,老太太人老了,好几年都没见过你了,还认不认得出你这个孙女都得另说!

还会为了你对付自家孙子?

这怎么可能呢?

李琦却很有自信,因为他们家有个不成文的家规,也就是一家人和和睦睦、相互扶持,不允许内斗。像他们这样的家族,内斗最是厉害,不过,老太太是个明白人,也是大好人,她开始信佛后,对每个人都很好,常做善事,给每个晚辈都拿一笔丰厚的创业基金。

换句话说,这么好的老人家,夏聪毅的公司若是真让李寅给搞破产了,甚至可能沦落到坐牢的地步,老太太怎么可能坐视不理呢?

但李琦打错了算盘。

因为李寅这两天内,已经把汪海给找到了。

汪海也是憎恶极了出卖他的夏聪毅,若这个出卖他的人,是别人,他还不至于这么痛苦,正因为是多年老友,他曾经帮助过夏聪毅,现在该换夏聪毅来帮助他渡过难关了,结果夏聪毅转头就不认人了,这种背叛让汪海愤怒极了。

他对李寅说:“你若是帮我解决债务,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差不多十年前……夏聪毅曾经……”

第46章

说到这里, 汪海就停了。

他感觉自己有本钱跟他谈条件了, 腰板挺得很直:“我要说的这个秘密, 肯定值几百万,李总, 怎么样?要考虑吗?”

李寅并未与他讨价还价, 眼睛都没眨, 抽出一张干净支票, 抽出一支钢笔来, 爽快地签了字。

他指节在桌上轻轻一磕, 按着那张代表着几百万人民币的支票, 锋锐的目光直指汪海:“说。”

——汪海的债务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 他并不在乎这点小钱。

“我听听看,值不值五百万。”

听他这么说,汪海顿时喜上眉梢,眼睛紧紧盯着那薄薄一张的支票,似乎都在发光。

他过了这么久苦日子,是不是终于要苦尽甘来了?汪海很相信李寅的为人,虽然这厮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 但汪海也知道李寅性格里的说到做到。

这支票既然开出来了,那就一定会给他。

汪海徐徐道:“我和老夏之所以关系铁,不仅仅是因为我在他创业之初、生意落到低谷的时候都曾拉过他一把……还是因为十年前发生的一件事。”他眯起眼来, “千禧年的年底, 我给老夏介绍了一个客户。他做建材的, 对方是水泥厂老板, 我记得那个人,他迷信,跟老夏谈合作的时候神神叨叨的,还给老夏说合同他要拿去给大师看一眼。”

兴许是那水泥厂老板太奇葩了,导致汪海记到了现在。

“后来老夏也被他感染,变得很有些迷信。“

汪海说:“那天老夏是开工地的车来的。我们应酬喝了酒,我喝得多,老夏喝得少,那会儿交规还没现在这么严,电子眼、路上查酒驾的交警都很少。”

“撞到人了?”

汪海说是:“撞到车了,他逆行了。”

“我喝醉,躺在后座,撞到车后我也有反应。我记不太清,可能就是擦过去了,但是那车扭方向盘,直接撞花台上去了。”

“老夏下车看了一眼,夜里的公路上没有人,死一般的寂静。”

“他以为我不知道,实际上我没醉的那么厉害……老夏直接把车开走了,车是他工地的,没牌照。”

“他把我送到家,他把我背上楼的,流了很多汗,我迷迷糊糊问他一句:‘是不是撞到什么了’,他说撞到了一只狗。”

“后来我总想那件事,越想越觉得没对。”

李寅听着他说话的声音,什么都明白了,千禧年的冬天,也就是夏盈光十岁那一年。

他的手不由得攥紧了钢笔,但他看起来很沉静,眼睛扫了汪海一眼:“你说的这些,都有证据吗?”

汪海“呃”了一声,忍不住地瞄着自己的支票:“证据是没有……但我可以当证人,你信我,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记得清清楚楚!你要弄他,这就是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