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他突然不想醒,大概是因为借着酒意,他的无法自持,也都顺理成章了起来。
苏宓见秦衍眉头时而皱起,又时而松开,手下力度也跟着变缓变疾。
渐渐,苏宓觉得帕子有些湿漉,怎么会越擦越脏。苏宓只得去换洗了一条,可再擦,还是有些水渍,就好像,好像从那哪处冒出来一般。
嫁为人妇,连个擦身都做不好,那秦衍怕是会嫌弃她了,苏宓心想,不行,一定要干净为止。
...
也不记得过了多久,秦衍薄唇溢出一声奇异的轻吟,低沉喑哑,惑人心魄。
一股暖.液倏地缠上苏宓的手上,苏宓惊奇地发现,那处似乎渐渐消肿了。
她舒了口气,嘴角终于扬起,擦干净了啊!
苏宓收回帕子,那些粘腻之物,尽数到了她的帕子和手上,她庆幸道:还好尚未沾到里衣,不然若是替他换一件,他明天该是不高兴了。
***
翌日,秦衍睁开双眸,入目便是内室里的素色帐缦。
身上干燥舒服,看来昨晚的的确是梦境了,可笑,他竟然会做那等不堪的梦。
冯宝在外头听到动静,端着一盆清水进来,并着牙具青盐。
秦衍洗漱完毕,身上淡淡的酒气令他皱起了眉头。
“备水。”
“已备好了,督主。”冯宝也预着纵然昨晚夫人与他擦过,今早总还是要洗一次,是以一早就已经备好了。
“苏宓呢?”
冯宝笑道:“夫人昨晚替督主擦.身擦的辛苦,又怕扰了督主,去隔壁睡了,方才春梅端了盆水进去,怕也是才醒呢。”
“你说什么?”秦衍闻言心下一凛,骤然抬头。
冯宝看到秦衍的脸色一变,以为秦衍要怪罪苏宓,他颤颤道,“督,督主,夫人昨晚很是辛苦的,说是,您身上还有一处肿了,她来回取了凉水替您消肿呢。”
冯宝期期艾艾地说完,不敢抬头看向秦衍。
只听得他声音冷冽,隐隐带着像是怒意又像是其他什么难以言说的情绪。
“给我叫苏宓过来。”
冯宝被一吓,低着头就跑出了门口,他心道,哎,督主真是难伺候,怎么夫人那么辛苦督主还生气啊。
苏宓是打着呵欠进门的,昨晚折腾地太晚了,怕秦衍睡得不舒服,她便睡到了隔壁,方才才醒,还想睡一个回笼觉,就被冯宝给喊过来了。
她看着秦衍红白不定的脸色,不明所以,“督主喊我是有事么?”
秦衍强自压低他的声音道:“你昨晚,替我擦身了?擦了哪里。”
“督主,我知道你有洁疾,就全部替你擦了。”苏宓想起来什么,补了一句,“督主,我没有脱你的衣服,什么都没看到的。”
如此,那昨晚.....这种事,以后若是等苏宓明白了,他还有何颜面。
“你.....”秦衍气的仿佛心口被无数蚂蚁噬咬,可是面对一脸茫然的苏宓,他简直不知道能问些什么。
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再说的了。
沉默了几息,秦衍似是想到了什么,声音带些几不可闻的轻颤,“你,昨晚擦了有多久。”
苏宓想了想,其实挺久了,越擦越擦不干净,老是有些黏腻的东西出来。
可是要是直说,督主肯定会生气,她想了想,“督主,很快的,很快就擦好了。”
秦衍闻言,脸色遽然一变,啪的一声,他甩袖夺门而出,临走前,他回头,咬牙切齿道:
“苏宓,从今以后,不许再提此事!”
“.....是,督主。”
苏宓看着秦衍的背影,她这又是哪里惹到他了啊,又没脱他的衣服,她被他看遍了都没说什么呢...
第四十章
宫宴之后是年节的休沐, 皇上也会在六日之后的正月初三重新开玺。
不过, 苏宓还是没怎么见到秦衍, 自那天他无端发了脾气之后, 就一直住在东厂,连随身衣物, 也是叫冯宝取了拿去。
午膳过后, 苏宓裹着穿花云锦夹袄, 躺坐在院子里, 晒着冬日的太阳, 惬意舒适。
“小姐, 掌柜的人选您就选这个啦?”春梅看了看苏宓方才递给她的画像名册,看起来是个和善可亲的老人。
“嗯。”苏宓闭着眼应了一声。
旧书的买卖是有些无趣, 且需要耐心,这个老掌柜年轻时做过秀才,后来一直未中选, 就去当了掌柜, 年岁是大了,但苏宓觉得还挺适合的。
春梅点了点头,她也只是随口问问,随即从镂青石桌上拿了一颗栗子糖, 啜了几口。
“小姐, 大少爷送的糖挺好的呀, 姑爷怎么就叫扔了?”虽说这模样比不上宫里头做的, 可味道还是很好的啊。
苏宓摇了摇头, 她也不知道。不过扔是不舍得的了,只好趁秦衍最近不在,剩的糖又不多,赶紧和春梅一道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