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实说便好,当日,我命人去岭南杀了他,怎么他又回京了?”
全平不再迟疑,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不过,略去他们折磨刘晋元的那一段。
黎婉愣了片刻,不知道还有这件事,不过,刘晋元的结局黎婉一点也不觉得愧疚,“好了,你下去,带人将大门外的太监绑了,送回宫门口,就说锦太妃想要往北延侯府泼脏水的话,不如将靖康王放出来。”
刘晋元是靖康王一派,靖康王身边所有人都死了,刘晋元活着也是死的结局,她倒是想看看锦太妃究竟打什么主意,完了,黎婉补充道,“路上的时候,你派人这么说……”
黎婉说了几句,全平听得眼睛都亮了起来,不过,他打开门出去的时候,公公已经不在了,问侍卫,侍卫不明就里,“大管家将人绑在木桩上,说此人冒充锦太妃身边的人,要去衙门告状呢……”
全平前后一联系怕是侯爷的意思,转身,与黎婉说了。
不到半个时辰,京里边的人都清楚了一件事,锦太妃和北延侯府关系不和,刘晋元是靖康王身边的人朝堂上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刘晋元派人偷袭江南的秦宅,被人杀死了,锦太妃不感到高兴就算了,竟还想要为刘晋元主持正义,一时之间,联想锦太妃想要将大皇子抱到云锦宫养的事,御史台一帮人蠢蠢欲动,身为太妃,品阶不如太后,手里的实权比不上皇后。
秦牧隐安王正在昭阳殿商量前去赈灾的事,木子言除了之前的折子,再无消息,安王紧皱着眉头,“皇上,安家的情况现在还不清楚,贸然前去会不会打草惊蛇,如果冤枉了安家……”
三年干旱也是木子言是的,真相如何,没有定论,仁崇帝黑色的眸子顺便愈发黑暗,“安远县旁边两个县不清楚状况,递上来的折子说有难民出入,其中意味着什么你当明白。”
安王知道他犯了仁崇帝的忌讳,这种事情,仁崇帝不可能开玩笑,当下,尴尬笑道,“皇上,我微臣思虑不周,连夜出京……”
“连夜出京才不会打草惊蛇,十天后,朕会将安远县的灾情告之于众,那时候,京里边的人,便是想要做些什么也来不及了。”仁崇帝的目光陡然锋利,安王心中疑惑,却也只好点头应下,瞥了眼旁边的秦牧隐,笑道,“秦侯爷不如一起?”
马上就是唯一的百日宴了,秦牧隐离京,黎婉怕是会埋怨他,“安王身为皇家中人,您前去更能平复百姓心中的怒火,微臣力量薄弱,就不参与了。”秦牧隐已经和皇上提了朝堂改革的事,皇上想要提拔伯爵侯府中没有爵位的良才,势必会威胁世家在朝堂的位子,世家中人必然会反对。
自古以来,同姓中,一房有了爵位,其他几房都会受到打压,上位者不允许一个家族壮大,仁崇帝只要能人,想要打破这个局面,其中还得费不少心思,秦源虽是一个例子,不过,吏部尚书的位子是先皇补偿秦家的,好在,秦源兢兢业业没出过什么篓子。
安王前去赈灾,必须会有世家子弟随同,皇上挑选出的一些没有爵位在身的子弟,传出去,如何,还要看倒是朝堂上,其他人怎么说。
安王先行退下,仁崇帝将随行世家子弟的名单给秦牧隐过目,“这些人朕派人打听过了,为人有胆识,若是因为没有爵位便要为一种伯爵侯爷世子让道,是朝堂的损失,你怎么看?”
仁崇帝挑选出来的人却是好的,“皇上,十日后再说吧。”想要给他们出路,还得看朝堂众人反应。
“若不是有你,朕只怕摸不着头绪,百日宴,将孩子抱进宫,朕亲自加封郡主。”皇上到现在还没看过秦家大小姐,不过,秦牧隐和黎婉长得好看,孩子也不会丑。
两人说着话,殿外公公喊锦太妃来了,秦牧隐抿了抿嘴角,躬身道,“皇上,微臣府里还有点事,微臣先行告退了。”走到门边,遇着款款而来的锦太妃,秦牧隐躬身行礼,不等锦太妃说话,欲自行走了,锦太妃殷红的唇微微张了张,“牧隐也在啊,正好……”
不同于和仁崇帝说话的严肃认真,秦牧隐眉眼微微上挑,跟在锦太妃身后,回到昭阳殿。
“母妃怎么有空过来了?”仁崇帝从桌前下来,扶着锦太妃的手,瞥见秦牧隐,不动声色地眯了眯眼,秦牧隐不为所动,面部表情,“来人,给太妃娘娘和秦侯爷搬凳子来。”
锦太妃坐下的时候动作稍显凝重,秦牧隐一派从容。
“皇上,哀家来也不是为着旁的事,最近,哀家听说有人在京里边到处散步对北延侯府不利的传言,哀家看着牧隐长大,不能坐视不理,这不,就派人请牧隐媳妇进宫好好说说,可是……”说到这,锦太妃叹了口气,“上次,哀家身边的公公去北延侯府请牧隐媳妇没请不动,这次更甚,北延侯府管家直接命人将大门关了,哀家老了,说的,都没用了……”
仁崇帝笑着接过公公递来的茶杯,送到锦太妃手里,安慰道,“母妃,其中怕是有什么误会,秦夫人在家要照顾孩子管理后宅,皇后也和朕说过好几次想请秦夫人进宫念着秦夫人走不开才罢了,左右百日宴快到了,有什么话,到时再说也是一样的。”
秦牧隐安之若素,接过茶盏,垂眸不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