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停驻在日历牌上,南宫夜的双眼渐渐地盈满了泪水,他以为他把一切都忘记了,这几个月,他不想以前的事,每天让自己掏空,让自己时刻处于工作状态,却原来冥冥之中,老天一直都在惩罚他,不让他忘记。
管宇的目光也停留在日历牌上,一瞬间他沉默了,他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南宫夜。有些痛苦只能自己慢慢消化,别人爱莫能助。
静默许久,南宫夜生生逼回了眼里的泪水,突然将日历牌扣在桌子上,然后抓起车钥匙便出了办公室。
到了地下停车场,开出自己的车,便给唐灏打电话,“出来喝酒。”
唐灏正无所事事,南宫夜主动约他,他自然乐意奉陪。
于是,两人又聚在了帝皇酒店,在南宫夜的总统套房里,一杯一杯对饮。
南宫夜一直不说话,拧着眉只顾着一杯一杯灌酒。是的,不是喝,是灌,他想一醉解千愁。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唐灏此刻倒显得平静许多了,看着突然反常的南宫夜,他略感不解,“你这是怎么了,不是说已经把旧事忘了吗?突然这样自我折磨又是为什么?”
南宫夜一边为自己倒酒,一边不耐烦地说,“哪来那么多废话,喝酒就是了。”
唐灏怔愣了两秒,无奈地点头,“好,一醉解千愁,来。”
如此这般,两人从中午一直喝到了深夜,都已经喝了很多酒。唐灏本无意要醉,此刻却大醉酩酊,不醒人事。而一心求醉的南宫夜却是无比清醒,怎么喝也醉不了,心里那份难受怎么也消除不掉。
透过红酒杯,望着窗外的月光,此时已经是冬季了,月光显得无清冷无比。
南宫夜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不知不觉的,他的思念就飞出了窗外,一直向西,飞越大海,抵达西凌,想她的样子,想她在做什么。
对着月光喃喃自语,“冷若冰,你什么时候消气,什么时候回来啊?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此时的西凌,正值夜晚,还未入深夜,冷若冰的阵痛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剧烈,她在痛苦的挣扎中,依稀又看见了那个经常出现在梦中的身影,他的出现似乎给了她勇气,令她在最痛的时候也没有痛呼一声。
她的坚强感动了所有的医生,更让司空御心疼至极,“想喊可以喊出来。”
冷若冰笑着摇头,“我没事,司空御,你出去好吗?”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狼狈的样子。
司空御迟疑了一下,拍了拍她的手,“好,我在产房外等你,有事我随时都在,嗯?”
冷若冰疲惫地点了点头,即而闭上了眼睛,调整自己的呼吸,准备迎接下一次疼痛。
这样的疼痛,一次比一次剧烈,一直持续到了凌晨时分,就在冷若冰感觉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孩子出生了。清脆的啼哭声划破了夜空,给这个世界注入了一道美好的生机。
产房外的司空御一直未眠,听到哭声骤然起身,看到医生出来,他便急忙上前,“怎么样?”
医生疲惫的面容上浮起浅浅的笑意,“母女平安。”
司空御狠狠地松了口气,母女平安,她生了一个女儿。
过了一会,产房的门又开了,护士推着移动床从产房里出来了,床上躺着疲惫的冷若冰,她的身边放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婴,漂亮得让人看一眼就忍不住喜欢。
司空御激动地上前,抚摸冷若冰的额头,“感觉怎么样?”
冷若冰疲备地笑了,“我很好。”转头看着身边的小宝贝,她笑得更加甜美,“我有女儿了。”
此刻的她不知道,倘若龙城的那个人,知道自己有了一个女儿,该是怎样的激动与兴奋。
司空御看着粉雕玉琢的孩子,也幸福地笑了,虽然不是他的孩子,但是冷若冰生的,他一样发自内心地喜欢。他忍不住伸出双臂,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了起来,亲了亲她嫩嫩的脸颊,然后笑着看向冷若冰,“有没有想好名字?”
“嗯。”冷若冰点点头,“我早就想好了,女孩的话,就叫馨雅,温馨的馨,优雅的雅,我希望她做一个温馨优雅的女孩。”
她希望她的女儿做一个幸福安静的女孩,而不是像她这样,风里来雨里去,饱受各种磨难。
只是此时的她也不知道,日后她的女儿,与这个名字一点也沾不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