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节(2 / 2)

[综]技高一筹 隐山 2839 字 1个月前

“宾利。”

忆起家中那道怀抱着最虔诚的爱意与祝福缝制婚纱的美好身影,达西先生冷峻的面孔终于有所触动,“可是你能做什么呢,你甚至连大张旗鼓的求救都不敢,否则又何必躲在路口堵住我的马车?”

“是的,就像卡洛琳说的那样,我不能自私的只考虑自己的幸福。”

宾利先生自嘲地说道:“但是至少在离开以前我还能为吉英做最后一件事,而这件事只能指望你了!”

“你想让我做什么?”

达西先生问道:“抓住那个诱拐班内特家幼女的骗子?”

他一点也不奇怪威克汉姆会做出这种丑事,在那个家伙眼中,只有值不值得费心去做这条简单又无耻的标准。

“不,那个罪犯没有逃跑。”

说起那个间接坑害了两个家庭的刽子手,宾利先生面色难看地说道:“真正逃跑的是莉迪亚。我想求你帮我介绍一个比较好的大夫,帮助威克汉姆控制住癫痫病,也好让他像模像样的出席婚礼。”

“癫痫病?”

达西先生原本凝重的表情立时龟裂,“威克汉姆怎么可能有癫痫病!我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毫不夸张地说就连地里的耕牛也没有他壮实!”

“这是班内特先生亲口说的,他已经去旅馆看过那个家伙了。”

饶是宾利先生这样好脾气的人也不愿提起那个让人厌恶的名字,“他带着莉迪亚来到伦敦的第二天夜里,两个人正躺在床上休息……”

含含糊糊地把那段丑事省略掉,宾利先生接着说道:“那个人不知怎么回事就突然翻着白眼嚎叫抽搐起来,当时正是半夜一点多钟,整个旅馆的客人都被惊动了。等贫民区的药剂师判定他是癫痫病发作之后,莉迪亚立刻就卷着行李离开了旅店。”

至于冷血无情的前小姨子还把所有的英镑都卷走这件事,就没有必要说出来让大家开阔眼界了。

“如果只是介绍医生的话我还可以破例一次。”

想象到当时的混乱情形,达西先生捏了捏眉头,“但是宾利,你得向我保证,绝不把我参与到这件事当中的任何信息告诉威克汉姆。”

他也有想要保护的亲人,为了帮助朋友牺牲自己反倒把家人牵连在危险当中的行为太过愚蠢。

“谢谢你,达西!”

宾利先生总算露出了点笑模样,“我就知道你总会有办法的!”

达西先生率先站起身,“别高兴得太早,也别觉得只要班内特家尽快举行婚礼就能挽救名誉上的损失。要知道不管人们损失掉任何东西都能用别的办法加倍挽回,唯有看不见摸不着的名誉,当你体会到它带来的震撼时,恐怕再也没有机会感受第二次了。”

说句残忍的话,如果上帝真的愿意垂怜这一家人就该让那个浪荡无耻的小女儿从此消失,而不是带着耻辱的标记平安无事的返回郎博恩。

宾利先生闻言僵住了身体,就连好容易抬起的头颅也没精打采地垂下去,老老实实地跟在朋友后面蹬上了守在外面的马车。

马车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在天恩寺街的一栋二层小楼里,受邀到访的达西先生再度见到了那位因为小女儿的过失苍老了十几岁的班内特先生。

“无意冒犯。”

达西摘下礼帽,“我认识一位医生,曾经有幸为亲王殿下看诊。或许他能对您口中的癫痫病做出更为精确的诊断。”

“谢谢。”

班内特先生勉强地笑了笑,“事到如今我还能说什么呢,比起那些恶语中伤的利剑,您肯伸出援手已经是大发慈悲了。还有宾利先生……”

比前女婿佝偻得还要厉害的小老头惋惜地说道:“感谢你为吉英付出的一切。”

碍于在场诸人都没有叙旧的心情,达西先生问清了小旅馆的地址后就动身去邀请大夫,而班内特先生则在内弟加德纳先生和宾利先生的陪同下强忍着怒火,赶去慰问看望那个毁了一切的凶手。

“瞧瞧这是谁啊,远道而来的贵客!”

躺在陈旧粘腻的床单上,至今还没从那场大病中缓和过来的威克汉姆刻薄地嘲笑道:“我最最尊敬的岳父大人和连襟,想必您二位早已收到郎博恩的来信、知道您那位寡情狠毒的小女儿平安到家的消息了吧?否则也不会这么心平气和的来探望我,还不止一次!”

他那张帅气的脸庞如今满是憎恶阴郁之色,再也装不回和蔼可亲的忧郁王子了,“怎么,这次您想说点什么?是讨伐我这个卑鄙无耻诱拐女人的浪子,还是对于我和令爱如何度过那段浪漫沉醉的时光好奇不已?我想除了您,估计还有很多人会对班内特小姐肋下的红痣感兴趣的,毕竟它的花纹是那么的奇妙,还会随着体温的升高变得愈发鲜艳。”

“无耻!”

听见这么露骨的下流话,宾利先生不禁胀红了脸,“简直无耻之极!”

“您又是为什么着急呢?”

得意于自己能够牵动面前几人的心神,威克汉姆又补了一刀,“哦,我明白了,您一定是担心我那可怜又可敬的大姨姐该如何自处吧?别担心,谁不知道班内特家有五个女儿,没人会故意弄错的。”

“够了!现在你总该尽兴了吧?!”

班内特先生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去忍耐才没把攥在手里的文明杖狠狠插进这个男人的胸口,“长话短说,我为你找了一位了不起的医生,如果他能为你的病症提出某些有效的建议,或许我们还可以换一个友善点的相处方式。”

他自认为不是一个狠心的父亲,也不愿把小女儿推进火坑。但是当命运的天平上不止摆着父亲和女儿时,他仅有的选择只能是尽量挽救那些无辜受罚的羔羊。

“医生?”

威克汉姆猛地支起被病痛折磨得散了架的身子骨,“他在哪里,快带他来见我!”

要是能把这该死的毛病治好,谁还在乎莉迪亚那个下贱无情的女人,或许那些喜欢流连在舞会上的贵妇人的香闺才是他最好的归宿。

宾利先生朝主事的老人家点点头,紧接着打开房门来到走廊,又从守在不远处的好友身边带进来一位极有派头的老者。

这位退休不久的老大夫先是用听诊器在病人的五脏六腑验看了一遍,然后询问了几句关于发病前后的征兆,在知晓这场怪病是在一个月前开始的并且除了长时间的疼痛再无任何损伤后,得出了一个比癫痫病还要古怪的结论。

医生没有因为出诊地点的简陋表示不满,反而十分和蔼地询问着浑身无力的病人,“在产生痛感的那两个小时,您还记得自己做过什么吗?”

“光是抵抗那股钻心的痛苦就够让人心力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