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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清歌可没有功夫理会网上的那些事情。

他在和一匹马大眼瞪小眼。

这匹马通体雪白,肌肉线条流畅而又充满爆发力,眼睛更是充满了不羁。盯着顾清歌的时候,它的眼睛里几乎能瞧出那种拟人化的讥诮和不屑之意。

是匹烈马。

马场平时驯养的马都很温顺的,毕竟来这里消遣的,都是伤不起的,不够温驯的也不会拉出来待客。

冯义首的新剧,讲的是一个将军带领一队精兵小队突围,在荒山雪夜里度过十天十夜的故事。

将军的故事,自然少不了一匹骏马。

冯义首今天找他来,本来想要看看顾清歌对于这马有何感想的。

毕竟他的戏,那是要真刀实枪的干,他不能接受一个连马都不敢骑的人。

顾清歌明白他的意图后,装了个逼。

顾清歌说:“既然是将军,那么将军的马,自然也应当是万里挑一的宝骏。我要骑,就骑最烈的马,做最刚的男人!”

“好!有骨气!”冯义首拍拍手,然后就安排顾清歌和马见上了。

这是一匹没有驯服的烈马。

除了平时投喂的驯养师,从来也不让人骑,不让摸。

冯义首不是想要害命,他都打算好了。这马骑是骑不了的,当顾清歌露怯的时候,他就给顾清歌一个台阶下,这事儿就当做没有发生过。

冯义首之所以如此安排,不过是想要杀杀他的威风罢了。

年轻人什么都好,就是太有朝气太有活力了,有时候会让他……有点不顺眼。

他才不是对上次的事情怀恨在心呢!

于是,顾清歌才会和眼前的这匹马杠上了。

他在看着马,马也在看着他。

见顾清歌僵持着久久都不曾动一动,冯义首心中暗暗发笑,终于觉得畅快不少,于是假惺惺的问道:“小顾啊,你在看啥啊?这马好不?”

“好,自然是好马。”

“哟?你还会相马啊?”

“不会。”顾清歌异常的谦虚,“但是你看它腿上的肌肉,从生物学上来说——”

“别别。”冯义首连忙打住,莫名感觉自己被将了一军,“你慢慢看,要是不成啊,一会儿来找我,咱们换一匹也行。不用勉强。”

顾清歌微微一笑,并未回答。

马被关着,马厩是用铁栏围着的,顾清歌也进不去。

等义首走后,顾清歌四处打量了一圈,确定身边没有人了,这才对白马招招手,“过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你。”

白马重重的呼了一口气,那双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似乎能通灵性似的,又露出了一抹讥诮之意。

它倒是要看看这个愚蠢的凡人会如何驯服它。

就是每日来喂洗的驯养师想要骑它,也要看它心情好不好呢。

哼,愚蠢的凡人。

为了吓唬顾清歌,白马还故意扬蹄,从口中发出一阵嘶鸣声。

呵,这里的人都胆小如鼠,这样肯定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了!

白马成竹在胸,只是当它高高扬蹄的时候,就见……顾清歌也扬蹄了。

哦不,他也出脚了。

他笑得比白马还要嚣张,用力重重的踢在马厩的铁栏杆上。

只听“砰”的一声,那铁栏杆……弯了。

弯了。

手臂粗的栏杆,弯了。

于是白马僵住了。

它眼中的得意甚至还来不及消散去就这么僵着,前蹄因为太过震惊而以一种违反地球地心原谅的姿态,在空中僵了好几秒,才重重的落下来。

它惊恐的嘶鸣几声,忙见鬼似的往后退开。

那个铁栏它都踢不断的!

这个人类到底是什么魔鬼?

白马绝望了。

它那高傲的眼眸中,出现一丝惊恐之色。

动物本来就尤为慕强,对于比自己强大得多的猎物,向来生不出反抗的心。

如同这把它困住的铁栏杆,它试过一次踢不断之后,就再也没有试过了。

如今这个一脚把铁杆踢弯的人……

白马见他又对自己招招手,犹豫了一会儿,然后漫步朝他走过去。

顾清歌眯着眼睛笑道:“怎么样啊伙计?我们要拍一部戏,你要是上镜了,我保管你成为马中明星家喻户晓。怎么样?要不要跟我去演戏?”

白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讨好的舔了舔他的手指头,乖得像个鹌鹑。

于是……当冯义首在遮阳伞下,坐着长椅,喝着椰汁享受的时候,就看见顾清歌骑着一匹白马疾驰而过。

他眨了眨眼睛,以为自己眼花了。

不由得用力揉了揉,待看清顾清歌骑的就是那匹没有驯服的骏马时,口中含着的一口椰汁不由得喷了出来!

骏马扬蹄,呼呼而去,速度快得如疾风。

在马背上的顾清歌一点也不像是第一次骑马那样。